“孩子的配型上?还是其他?”
“经济上。”
我直话直说,他似乎早已料定,但听了之后没急着说话。
像是在打量我,又像是在思考什么,还有点像刚刚没听到我说什么一样。
我不知他是作何感想。
我只能等着。
“正常,经济上难免会有困难的,但一定会过去,只要你……”
就在这时病房的方向突然响起他老婆的声音,在喊他。
我有些惋惜。
他再次用手挠后脑勺,却冲着我挤眉弄眼:“那个什么,我,我先回去了,你们后边来。”
“……好。”
后来我再回到病房他就不在里面了,他老婆依旧很大方送给我新买回来的香蕉,我没收,道了谢。
儿子已经住进医院,如果要回去找他们理论,把钱要回来,这一来一去对孩子来说太折腾,而且带着他回去指不定会节外生枝,我怕对他身体不利。
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然后我想找王伟……我第n次拿手机打开和他的聊天界面,时间停止在我从家里坐车回来那会儿。
他还没回复我,我也没主动再联系他。
但是他租房的地方我知道,或许,我可以带着我儿子去看看。
几乎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落定,我就找来婴儿车把儿子需要的必需品全都带上。
跟护士报备后推着他一块儿出医院。
这是一条隐藏在市区的古老又旧的石板路,刚下过雨,有些屋檐还在滴水,我推着儿子走在路中央,循着导航走。
中途上了好几次台阶,眼看着前方镜头最矮的那层平房出落,我的心开始狂烈跳动起来。
他会在这里面吗?
或是还在那个女人那里?
然而越发靠近时,我这些杂七杂八的瞎想被隐匿在平房里传来的打斗声中。
“继续啊,继续往这儿打,来啊!”
是那个前台的声音。然后又是狠狠一拳头砸下去,然后是王伟的声音:“你以为老子不打?”
又是一拳,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发颤,他们到底在干嘛?为什么要打架?
我伸手欲推开面前这道门,然而就在我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时,听到里面的人说:“来,继续!只要这样你能消气,打死我我都不会还手。
但是,伟哥,你问问你自己这样做值得吗?
咱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是,我欠你的钱,我也应该还你。可我他妈不愿意看着你拿这笔钱去打水漂,那个女人就是个无底洞,她儿子生病需要多少钱你心里没点数?
就她那个家,那个家庭,你觉得你把这笔钱给她出了她能还你?
她根本就是想骗你的钱而已,你能不能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