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醉汉本人,则是一门心思往楼上钻,他像是知道桃红在哪屋一样,直奔着一间房就去了。
房内,听着桃红弹的新曲儿,心事重重的杜子轩再次喝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婉婉……”
那桃红见状,停下弹拨琴弦的手。
这大冷天的,屋内炭火烧得足,没有一丝寒气。
她像一条蛇一样缠上来,开始了给杜子轩脱衣服:“爷,您喝多了,我来给您凉快凉快吧。”
“不……不行……”杜子轩的嘴里喃喃念叨着,伸手捏住自己的衣襟。
当然,他可不是什么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主儿,只不过此时的他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他恍惚记得,自己这次来找桃红,好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一问她。
但一时半会儿,他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事儿。
*
这时候,房门被“哐”地一道巨大声响,给砸开了。
寒风灌了进来。
“桃红,你这个臭婊子究竟在哪里?!”那醉汉一头闯了进来,把在屋里的俩人吓了一大跳。
“这……这位爷,奴家现在有客人呢。”桃红一边穿好自己的衣裳,一边笑了笑,准备将醉汉打发出去:“不如您明天再来?”
然而,喝醉酒的人一向都是不讲理的,更何况这样一个急色鬼。
那醉汉对她的话浑然不觉,向她冲了过来,径直将她压在身下:“老子才不管你什么客人!老子今天出双倍价钱,你可一定得让老子爽一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扒桃红的衣裳。
桃红开始拼命地抗拒起来,嘴里怒骂:“你赶紧给我放手!不然杜大人一定要让你好看!”
虽说妓女并没什么贞洁可讲,只要有钱,随时随地都可以跟男人睡觉,可是这桃红如今却并不是这样想。
她在这风尘之地里已经待了好些年,如今早已厌倦了做皮肉生意的日子。
更何况已过双十年华的她,很快就要人老珠黄,比不上那一茬又一茬豆蔻梢头的新鲜少女,所以近两年,她开始在众位恩客中寻找可以扒住上岸的对象。
这人必须要有一点钱,有一点本事,有一点皮相,最重要的是耳根子软,能被女人轻易拿捏。
所以,她看中的目标恰好就是杜子轩了。
最近的她,话里话外都暗示杜子轩,自己有心从良,奈何却没个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
奈何杜子轩平常表现得深情无比,可是一旦遇上了和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事儿,就一贯地爱装死。
把这朵风尘之花赎回去,不仅要耗费巨资,他的身家承受不起;而且家里也没法交代,表妹莹儿更是会哭哭啼啼。
杜母可早就明明白白地说了,在把家资丰厚的谢婉娶进门,掌握了她的嫁妆以后,他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在这之前,他必须要表现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少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弄回府中去!
而且杜子轩是个极为自负的人,对他来说,他只是想要通过付出一点的代价,来获得众位美人儿对自己的柔情似水,死心塌地,可并不想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