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我收回手,就听闷油瓶接着道:“你觉得冷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外套,闷油瓶抬头看着太阳。今天的确不该冷的,但我好像习惯了。
我站起来,捡起地上的鱼,同时把兔子拎起来给他,“毛和内脏得处理。鱼我不擅长,想要清蒸还是红烧?”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我继续道:“那就炸吧,炸过就不腥了。”
我提着鱼进厨房,刮鳞,清洗,切块裹面,起锅烧油。闷油瓶搬着板凳进来,坐在厨房的垃圾桶旁边,给兔子拔毛、去内脏。
鱼炸好后控油捞出来,我接过他处理好的兔子,用辣椒一起炒,很快小厨房里满满的辣椒油烟气,呛的我眼泪直流。
一顿饭做完,我也已经饱了。
院里支起桌子,两碗米饭,一盘鱼,一盆辣椒炒兔,全是肉菜,看得我直皱眉。
今天太阳实在暖和,吃了两口菜我就受不住了,满身大汗,于是把拉链敞开,给碗里夹了几口菜,抱着碗退到了院子角落的阴影里。
闷油瓶远远看着我,他也没吃几口,没一会就放下筷子,把地上的野特产装回竹筐里,重新进了厨房。
里面很快响起流水的哗啦声,和村里永不停歇的瀑布声冲撞交织。我咬着筷子,眯眼看着太阳,觉得一切不真实起来。
他真的回来了么?
“吴邪。”
闷油瓶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他拉着凳子坐到我面前,递来一颗泛着青绿色的野果子,然后把我怀中的碗端走,放在地上。
我木讷接过来,咬了一口,一种奇特的酸甜清香在嘴巴里蔓延开,顿时油腻的腥味散去,舒服了不少。
“谢谢。”我对闷油瓶笑了一下。
他低着头,手上拿着一张卷烟纸,看着有点眼熟。我想了想,这不是我屋里的么?就看着他的动作,他把一种奇特的草叶和那种像树枝一样的东西碾碎,放进烟纸里铺平,手指灵活的从一头顺着斜角将整个烟纸卷起,然后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夹在手指间,当年下地时基本都是抽自己卷的土烟,但很劣质,味道也不怎么好。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我照做,烟火点亮,吸了一口。
瞬间我愣了一下,抬头去看他。
一种淡淡的清凉气息从口腔中滑进胸口,淤堵的那口气似乎也顺着咽了下去。我吐出一口烟圈,疑惑道,“这是什么?”
“一种药草,你想抽烟时可以用这个。”
“劲不够大。”我看了他一眼,“一时半会想戒烟有点难度,之后我尽量去没人的地方抽。”
闷油瓶摇头。
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继续问他,“福建的山这么神奇么,什么都有,还是说只有你才能发现这些东西的用途?”
“我在山里找到了这种草的种子,但很稀少。”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叶子包,打开就看到里面果真躺了两颗种子,“把它们种在这里,明年这时候就会长出更多。”
“这不爬山虎么?”我挠了挠头,捏起一颗放进嘴里嚼了一下,很硬,没咬动。下一秒,下巴就被闷油瓶捏住了,他居高临下站在我面前,忽然两根手指伸进我嘴里,不断搅动,夹住我的舌头,把种子抠了回去。
他的指尖擦过舌尖那一下,我瞬间浑身过电一样,从头皮麻到了脚尖,立即站起来,不安的看着他。
操。
我脸涨得通红,下身瞬间就起来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屋里,我接连抽了好几根烟,才完全冷静下来。接着门外就响起敲门声,我心乱如麻,干脆裹起被子躺回床上,闷声道:“睡了。”
门外沉默下来,接着响起脚步声。
我咬了咬下唇,不知不觉间却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很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外面天彻底黑了下去,我看了看窗外,院子里亮着一盏油灯,闷油瓶坐在小板凳上,桌子上放着好几个碗,他似乎正在做什么小吃。
我走下床,小腿肚子顿时传来一阵酸痛的痉挛感,不由低头一看,地上落满了纸团,头疼的砸了下脑袋,我是又在睡前想着他diy了么?叹了口气,我蹲下来,把地上的卫生纸捡起来,丢进垃圾筐。
刚鼓起的勇气瞬间像潮水般后退,我缩回屋子里,趴在窗台边看着闷油瓶。
他非常专注的动作,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
直到很久后,他终于起身,收拾桌子,抬头看了眼月亮,然后回头看向我的屋子。
我站在窗边跟他对视,点了下头。他抬脚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