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戏开始到游戏结束,射杀最多赢得“魁首”的猎人会大发慈悲地扔下一袋馒头。
可以吃馒头谁还愿意去吃人肉呢?
一袋硬邦邦的馒头变成了酬劳,为了减少人员损伤,又或是为了增添乐趣,这袋馒头变成了擂台的奖金。
擂台时间从早到晚,打赢一场得半块馒头,场数不限。
那群富有的猎人坐堂皇富丽的座椅上,品酒吃肉美人在侧,好整以暇地望着下方擂台的激烈打斗。
对奴隶窟的人来说一块馒头是半条命甚至是一条命,对于他们来说一块馒头是喂狗都不配的垃圾。
看着连狗都不如的奴隶为了一块馒头大打出手简直就是人生享受。
祁烬没有靳司珩的心狠手辣,又没有靳司琰的跆拳道黑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有人偷袭俩人时,用弹弓将偷袭者击退。
三人的配合打得不错,每次擂台都能得好几块馒头,就着水喝下去也能撑个半宿。
奴隶窟的时间过得时快时慢。
快的时候感觉没休息多久狩猎游戏就又开始了。
慢的时候吃完馒头倒头就睡,被饿醒后发现天都还没亮。
有次晚上祁烬实在是饿得受不住了,拿着弹弓偷摸地跑了出去。
奴隶窟没有房子,他们这些奴隶以洞穴为房,稻草为床和衣而睡。
他出去时外面静悄悄地,白天要打擂台,隔几天就会来一次的狩猎游戏,这些奴隶自然是能保存体力就保存体力。
一些饿过头闭上眼就再也没睁开的奴隶数不胜数,祁烬走出洞穴时就碰到了一个。
那人脸颊凹陷面色铁青,皮肉紧贴着骨头,手脚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断裂。
奴隶窟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尸体。
秦默说人死入土为安,江道说挫骨扬灰是回归自然。
若是明早醒来有人发现这人的尸体,下场只有一个——炖成肉汤。
走出好几米远的祁烬最终还是返了回来,他背起地上还带着温热的尸体走到了窟后的林地。
说是林地实际上是荒地,树根早就被饿狠了的奴隶挖得一干二净。
地面上除了有枯败的枝干外还有很多骨头,密密麻麻地铺在地上,祁烬背着尸体走过来时避无可避地踩断了好几根。
放下尸体后他捡起一根踩断的骨头,用尖锐的部分凿起了地。
奴隶窟所有的土地都坚硬凹凸,有些凸起的地方更是尖锐无比,一个不小心踩到就会鲜血淋漓。
在这个人吃人的奴隶窟,连块石头都会吸人血。
这块地的坚硬程度也不遑多让,祁烬凿了没一会就喘起了气,手上的动作放缓了许多但却是没停。
凿了好一会最上面的坚硬部分终于没了,湿软的土地加快了祁烬凿地的进程。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凿了个洞出来,洞虽然不大,但放下一副折叠的尸体绰绰有余。
祁烬将凉透了的尸体折了好几下,骨头断裂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清晰。
将尸体放进洞里后他边盖土边念叨着:“尸体骨折总比被炖成肉汤好……我只能帮你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