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临溺死的感受。
难道她又被沉了湖?
“不要!”
阮娆惊坐而起,额头一片冷汗。
“做噩梦了?”
握着她手的少年掏出一方锦帕,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阮娆惊魂未定的抬头,正与少年垂下的眼眸对上。
他静静望着她,目光温柔而专注,让人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
“别怕,我在。”
温暖宽厚的胸膛靠了过来,将她揽入怀中,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
眼前无边的黑暗和萦绕不去的死亡恐惧逐渐被温暖驱散,阮娆终于从过去的梦魇中解脱出来,仰头怔怔看着上官旻。
少年目光始终温柔,即便揽她入怀,也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还将自己手上一串迦南香珠串戴在她的手腕上。
“这珠串是高僧开过光的,能避邪驱恶。你好好戴着,今后便不会再做噩梦了。”
原来男女之间相处还可以如此温暖舒服。
原来被男人珍视呵护是这样的愉悦幸福。
活了两辈子,嫁过一次人,她却从不知晓。
真可悲啊!
她错了,错的离谱。不该拼命去追逐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将自己作贱的体无完肤。
她本可以拥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夫君,体验一段美满温馨的姻缘,而不是在大好年华含冤死去。
鼻子一酸,悔恨的泪缓缓溢了出来。
“怎么哭了?”
上官旻低头凑近,轻轻用指腹替她擦去泪。
轻柔的吐息拂面,阮娆泪朦朦的抬眼,无措的看向他。
水雾打湿了她长密的眼睫,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偏又长着一双妩媚上翘的猫儿眼,柔柔睇来的时候,能勾走男人的心魂。
少年呼吸一窒,眸色渐深,指腹不知不觉往下滑,轻柔擦过她的唇瓣。
二人视线交缠,一个泪眼婆娑,茫然无措,一个深情注视,目光缱绻。
空气升温,心跳加剧。
“可以吗?”
少年轻声问了句,喉结滚动着,缓缓朝她低下头来——
“砰!”
一只羽箭陡然钉入身后的窗棂,尾端不断震颤嗡鸣!
所有旖旎瞬间消散。
上官旻脸色一变,转头从窗户望出去,只见不远的码头上立着一道颀长挺拔的人影,箭袖武服,手挽弓箭,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杀气。
阮娆自然也从敞开的船窗看清了码头上立着的人。
看着裴璟珩那冷沉如冰的脸色,她非但没有一丝紧张慌乱,反而生出一丝隐秘的报复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