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俞悦最后一句话说完,天幕也出现了(祭十二郎文)的全文。
春秋时期,孔子正给学生们讲学,此刻看完这篇文章,也不禁一声叹息,为那个几百年后的弟子的一片拳拳之心。
刘彻看完倒是觉得韩愈文章也写得不错,简洁明了又能从文字中传出无限的情意,他大汉的汉赋美则美矣,叙事上好像不如这韩昌黎所作文章来的简洁。
猪猪陛下摸着下巴思考怎么利用这种文体。
东晋时期,李密细细读了一遍这篇文章,再想到自己写的《陈情表》,觉得俞悦倒也没有说错。他与这后世韩生倒颇有些相似之处。
李杜高三人组此刻正在登高,三人坐在山顶的凉亭中,杜甫赞叹道:“此文之真挚,莫有见之不落泪者,真恨不能与韩文公生同时也。”
李白哈哈大笑,给两位好友斟满酒杯,道:“观他行文,当是至真至孝之人,即便无缘得见,也可为这种真情流露浮一大白!”
高适也露出笑意道:“正是如此,子美也不用太过惋惜,来,我们干杯!”
宪宗时期,韩刘柳三人也正坐在一起,韩愈摆摆手,示意刘柳二人不用安慰自己。
他端起酒杯道:“诚如愚作,话有时而情无穷也,待我随十二郎而去,自然能与他一诉衷肠。”
刘禹锡鼓掌道:“说得好,昌黎兄果然豁达,来,我和子厚敬你一杯。”
苏轼也想到弟弟苏辙,此刻弟弟不在自己身边,他决定写封信给子由,嗯,以诉相思之苦。
而跟韩愈共情的,很多的是黎庶百姓,他们因为徭役,兵祸,天灾各种各样的原因,经历的生离死别永远比那些达官显贵更多,更触目惊心。
只是他们都是沉默的大多数,只知道分离就是分离,他们中的许多人也并不识字,连握笔都不会,更别说用文字来描写苦痛。
然而天幕的诉说,和这篇情真意切的祭文,却直直地写进他们的心里,许多人忍不住哭出了声。
生离的盼望早日团聚,死别的通过眼泪寄托哀思。
大抵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难要度。
俞悦平复了一下心情,声音又重新变得轻快起来,她道:“然而他毕竟是韩愈,现代有网友戏称他为斗战圣儒,简直太贴切了。
他没有消极太久,既然做了这个监察御史,那么他必然要行使权力,在其位,谋其政。
同样是贞元十九年,时值关中大旱。然而京兆尹李实为邀功取宠,一面隐瞒朝廷,一面横征暴敛,致使灾情愈演愈烈。
韩愈见此,忧心如焚,决意为民请命,以减缓赋税。
他为了弄清灾情严重程度,便约同张署和李方叔二人,下到京城附近的农村去亲自察看。
他目之所及,到处是逃荒要饭的饥民和饿死路边的尸体,人们衣不遮体,不仅卖儿卖女,拆房卖地,而且竟以人尸充饥。
韩愈见此更加痛心疾首,当晚回到署衙,便写下了《论天旱人饥状》,书尽黎庶苦。
至闻有弃子逐妻以求口食,拆屋伐树以纳税钱1,寒馁道途,毙踣沟壑。
一字一句都是生民血泪。”
九州一色的霜:当年读了原文以后,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做为民请命。
明月松间照:当时唐廷的社会风气基本都是乌烟瘴气的,德宗耳朵里都是好话,突然出现韩愈说大实话,德宗气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