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水师提督,其实一直有留意南方海域的情况。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包围他的船,是从运河来的。
漕帮的船只数量,极为庞大。后汉没有任何一支水师可以在船只的数量上和他们相提并论。
因此,当山东水师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船队时,心里再提不起来一点战意。按照他的想法,是打算假意投诚,找机会脱身后再去京城的。
他不认为谢懿会输。
然而……
“真就把山东水师拿下了?”
护国公府,当宋修听到属下汇报的这个消息时,一张老脸上写满了震惊。
山东、淮南、闽海三支水师,是后汉沿海地区重要的军事力量。按照以往的战绩来看,山东水师可以把倭寇压的抬不起头,年年进贡,递表称臣,不应该如此不堪才是。
当下,宋修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待着淮南指挥使和陆尘归来,问询一下此战的具体情况。
到了子夜。
宋修才终于盼来了两人。
不,三人。
陆尘还提着一名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那人宋修认得,当朝二品武将,山东水师提督。
山东的情况有些特殊,指挥使和水师提督不合。因此,山东的兵马分成了两系。
不像淮南,指挥使一家独大,淮南水师提督是他的小弟,军政大权被淮南指挥使一人独揽。
可是即便如此,山东水师提督手里,也掌握了一万多的人马呢,真的让他们两个半天时间就给生擒了?
宋修觉得自已老了,有点看不清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了……
“宋帅,末将幸不辱命,捉拿敌首归来,听候发落。”淮南指挥使做足了姿态,自从两湖指挥使身首异处之后,他就收了心思,踏踏实实做人了。
只是,小心思还是藏不住。他一番话,等于把这份军功揽下来了。而真正出谋划策,起到了关键作用的陆尘,以及拿命去拼了的漕帮,他只字未提。
陆尘听到他的话,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出声。不知为何,淮南指挥使突然觉得有些忐忑了起来。
这个笑容意味深长,好像看穿一切,但是浑不在乎。
“国公,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被奸贼谢懿利用。其实,我一直后悔不已,我愿意弃暗投明,求国公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山东水师提督一见到宋修,就声涕俱下地跟他表忠心。那虚假的言语,做作的姿态,像是个唱戏的。
“你们聊,我得回家吃饭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陆尘,没有和他们废话的打算,突然起身告辞。
……
“大人!狩北营已集结完毕。”
城外,吴晏祖大声禀报。
他的身后,站着一群排列整齐的士兵。他们中一半人手持长兵和盾牌,另一半也是握着闪烁着寒光的复合弓。
狩北营在军容军貌上,说是冠绝天下也不为过。
陆尘亡父陆远手下的陆家军,曾经也是一等一的精锐,比起如今的狩北营,都逊色了一筹。
而这些士兵的身旁,还有着一群来自漕帮的帮众。这些人看着身旁杀气凛然的士兵,心里直打鼓。
但是他们一个个都挺直了腰板,争取拿出最好的状态。
不能给梁帮主丢人……
陆尘看着集结完毕的人马,点了点头。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