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冬卿下意识想拍脑袋,被按住了手。
“庄公子,您还好吧?”
“我瞧瞧,嘶,撞到额角了,不过没出血,看着还好……”
“痛。”庄冬卿死死咬着牙,感觉到被团团围住,试图把丢人的眼泪憋回去。
“您今天喝太多了。”近处的声音感慨道。
庄冬卿点头。
五听啤酒,是太多了。
摔这么一下,蛰伏的酒劲儿也像是被激发了一般,思绪迷蒙,耳边的声音含混不清,眼前的画面更是雾里看花,不甚分明。
庄冬卿使劲儿眨了眨眼,绝望发现楼里的灯笼又翻了一倍。
“我扶您去休息吧……”
“房间我们公子都安排妥了,今晚您是为了我们公子……”
“小心!小心脚下。”
迷迷瞪瞪的,庄冬卿被人掺着走。
一动起来,止不住的晕眩,撞过的脑袋痛得一抽一抽的,身边人念叨了什么,一句都没听清,手捂着额头,忍了,没忍住,庄冬卿悄咪咪用宽大的汉服袖子去蹭眼下。
只要没人看见,就不算丢人。
出来的时候没觉得走了多远,回去的路上头疼加上醉酒两大debuff,血条彻底削到底,艰难维持住走直线的步伐,迷糊感觉中途换了个服务员,又一阵天旋地转的踉跄,耳边人说了声到了。
吱呀——
雕花的木门被推开。
庄冬卿又眨了眨眼,缓过头上的撞痛,视线稍稍变得清明了些。
包厢上的雕花还会变的……吗?
正迷茫,背心被轻推一把,庄冬卿跌撞进了门里。
又一声吱呀的关门音,混着一声轻呵同时响起。
“谁?”
没人再借力,庄冬卿蹒跚了好几步,抓着一块屏风边子,才在旋转的世界中勉强找到支撑,呼出口浊气,努力让自己支棱起来。
头还是疼,身上也莫名开始发热,庄冬卿迷糊地摸了下,碰到伤处,眼眶一下子又润了。
轻呵再次响起,一模一样的话,没了杂音干扰,变得分明。
只有一个字,语气也不多急躁,却带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
庄冬卿又用袖子偷偷擦眼,“我。我啊,卿卿。”
口齿不清,含混,还带着点哭腔。
像是撒娇。
脱口庄冬卿自己都愣了。
内室静默。
庄冬卿脚趾扣地,用袖子把整张脸都给遮住。
“进来。”
里面又发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