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的地方,都是那些虾蟹聚集的礁盘和小海沟,有的甚至就靠着暗礁几十米距离,不熟悉海情的渔船根本不敢到这种地方冒险。
下海蟹笼后,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晚上在礁盘间行船不安全,楚洋就让王海在附近找了个背风的浅滩,下锚过夜。
吃过晚饭,他站在船头抽烟。
掸烟灰时,突然感觉到海面有动静。
他把船灯打开一照,发现是几朵赤月水母,就是他们之前捞上来的那种。
此时,这些水母被灯光吸引,围聚在渔船边。
在光线照耀下,粉红色的圆形伞盖微微张合收缩着,如同一轮轮赤色的月亮倒映在海中。
楚洋拿出手机,又拍了几张。
出海真是太幸福了,这种在内陆难得一见的美景,海面上比比皆是。
“我去,这么多,我去拿抄网。”
张洪涛也凑了过来,看到船边的赤月水母,兴冲冲地说道。
之前做的海蜇头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那玩意脆爽弹滑,嚼起来鸽滋鸽滋的,下酒绝杀。
“扫兴,真煞风景。”楚洋笑骂道。
“好看能当饭吃啊,有本事做好的海蜇头你别吃。”
张洪涛头也不回地说道。
“想得美!”
很快,张洪涛就搬来了一柄抄网,站在船边左右开弓,很快就捞了七八朵上来。
“还是这玩意好抓,根本没脑子的,我感觉这么捞下去,咱们一年吃的海蜇头都有了。”他笑着道。
实际上张洪涛说的一点也没错,水母是真的没有脑子,也没有常见的内脏,比如心肺等。
唯一的器官就是消化腔。
这种低等的无脊椎动物,纯靠分布在触手和伞状体中的神经元网络控制身体运动。
没有思维、没有意识,行动纯靠本能,存在的意义就是进食和分化繁衍,所以也不存在所谓的害怕情绪。
“你小心点,捞就捞,别给蛰了。”楚洋叮嘱道。
他可没忘记,这些美丽又可口的小东西,同样具备着不小的毒性。
万一被亲上一口,也够受的。
“放心吧,我穿着雨鞋呢。”张洪涛踢了踢腿,展示了一下穿在脚上的高筒胶鞋道。
这样楚洋就懒得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