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车被这滔天巨响震醒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婉贞,原来自己躺在她的腿上,依着她的小腹。他轻声问“婉贞,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全,全师傅弄得,他,他好厉害!邓车,全师傅不就是棺材铺掌柜嘛,怎么?怎么……”邓车的印象中同样如此,自己的师傅就是一个会画纸扎人的江湖骗子,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又脱胎换骨成了这样的高人?师傅,你藏得好深呀。补天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全师傅。“喂,全师傅,你从前在哪里修行?地司太岁你都能请的动,又是给你真火,又是给你道盘,嘿嘿,你师承何人呀?”全师傅勉强笑了笑,并未回答。……胡地煞恶霸霸地跑了过去,见眼前一个丈深的大坑,探头向里面瞧了瞧……嘿嘿,这回看你还老不老实,见尹秀之好似被砸瘪了!于是跳下深坑走了过去。尹秀之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的官服却还整齐,胡地煞直接将他翻了过来!“哇呀呀!”胡地煞一个后坐,原来尹秀之没有死,他睁着眼睛好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片刻,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细心整理了一下这身官服,再正了正头顶的官帽。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你个黑子,看见远处那小乌山的轮廓吗?”胡地煞被这话问的一愣!咽着口水,瞪着眼,道“你?嗯……你是不是被那八卦道盘砸傻啦?嗯?这是在深坑之中,怎能看见外面?来来来,我问你,你可知自己是谁?”……远处的补天子等人也不知这是什么情况?胡地煞居然和尹秀之聊起了天。补天子道“全师傅,你看他俩在聊什么?”全师傅玩笑道“可能他在给胡地煞讲人生大道吧,劝说胡地煞入伙小乌山,做他的护法……”……大家窃笑。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就是尹秀之刚刚遭受过那八卦道盘的重击,却安然无恙地在那里谈笑风生,嗯……这家伙的实力,人莫能测。婉贞道“全师傅,下一步该怎么办?你能打赢这个尹秀之吗?”大家一齐看向全师傅。全师傅想了半晌,开口道“打不赢。”……几人垂头丧气之时,见远处尘土飞扬,好似有一大批人马经过。邓车道“一定是泰山派和崂山派,他们,他们赶来了。咳咳咳……”“邓车,你别说话了,你需要休息,呀!你的嘴唇怎么都黑啦!灵姑,你快来看看呀。”邓车见婉贞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心中乐开了花,已然忘记了身体的疼痛。灵姑看了看邓车四肢上的伤口,道“坏了!他中毒了!那长毛怪的头发有剧毒!”“那,那怎么办呀?……灵姑,灵姑,你想想办法嘛……”片刻,灵姑道“这种毒,我还不清楚是什么,嗯……唯有去蒙山,蒙山有数不尽的奇珍草药,再配合上内功为他驱毒,我想,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婉贞张大嘴巴,道“一线生机?什么意思?难道说邓车快要,快要……”灵姑唉声叹气道“他的嘴唇,身体都已经泛了黑色,若不是他体内的鹿儿丹为他扛着剧毒,想必,哎……”补天子道“这小伙子为了咱们蒙山派才搞成这个样子,我们必须要救他!嗯……这样,全师傅你背着他,和灵姑骑马赶往蒙山,至于围攻小乌山之事,暂且交给我和胡地煞去办吧!如何?”灵姑道“救人要紧,还打什么打,现在就出发!”婉贞急忙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大家看向婉贞,她的眼神是如此坚定!全师傅道“就这么定了,咱们一齐出发蒙山!”邓车昏昏沉沉,委顿不堪,只觉得呼吸困难,伤口处痒痛难忍,但心中却温暖如春,因为在他们眼中,我竟如此重要,尤其,是婉贞。……几人骑着快马,飞奔蒙山。……尹秀之跳出深坑,又跳上一旁的石头山,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人马,也有千人。不禁低声道“小乌山,几世坟,埋情骨,挽佳人,茫茫人间辛酸泪,终了土墓堆前尘。呵!活人痴情债几本,如针若刺别心门,待那孟婆汤碗里,页页章章了了魂。谁家男儿,哪家女,生死簿上,只一笔。”胡地煞喊道“喂喂喂!我说你还打不打?怎么又念上诗词啦?什么男儿女儿的?什么情情债债的?大敌当前,你可倒好,居然开始儿女情长了!”尹秀之正了正官帽,道“黑子,你且待着吧,本官要走了。”“哎?走什么走……”眨眼间,尹秀之踏石点水,消失在林中。……补天子小跑过来,说明了邓车的情况。胡地煞一边叹息,一边嘟囔着“小车子!你一定要扛过去!你还没教我楞穴术!”……补天子道“胡地煞,那尹秀之的功夫诡异的很,根本与咱们不是一个层面,不要招惹他,等下咱俩静观其变,看看泰山派的人如何应对。”他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尹秀之,本以为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怎么?他却无心杀敌?一心只想着什么什么大道,嗯,这人,往后定是个人物。……良久,小乌山下。泰山派的黑色战旗尤为扎眼,将近七百名的泰山道士身着黑色道袍,手拿长剑,各个英气凌人,眼神凶狠。为首的是一个三角小眼,面似全月,体若敦石的老人,孔墩,江湖人称;墩道人。他身穿黑白条纹的道服,手中一柄玉白八卦罗盘。外八字的一双肥脚硬是将土地踩出了两个脚印。公子美摆弄着折扇,一身白衣,潇洒俊朗,道“各位仙长,道兄,小弟有礼了,今日蒙山,崂山两大贵派与我泰山派同行千里之遥,山高水远,舟车劳顿,在下实在心痛,且欣慰啊。今日我们三大派为何而来?”七百泰山道士一齐高喊“剿灭小乌山,活捉尹秀之,替天行大道,为民造太平……”……片刻,公子美挥手叫停,那七百名泰山道士同时收声,可见这些人平日里的训练绝非一般。崂山派的于阶笑盈盈地踱步过来,道“泰山公子美,果然一表人才,人中龙凤!英雄出少年呀,哈哈,墩老弟,你有这般的好徒弟,真是羡煞旁人呀,哈哈哈……”孔墩皱眉苦笑道“于佬,您别拿我说笑呦,呵呵呵,我这徒弟呀,顽劣的很呀,常常在外惹事,我一天打他十几次,呵呵呵,哎,现在这孩子也大了,打,打是打不动喽……”两个长辈你一句他一嘴,聊起了家常……良久。一旁的胡地煞忍不住喊道“喂喂喂!小乌山下怎么不见人影?难不成知道老子要来,都吓死啦?嗯?哈哈哈!”补天子同样看不惯孔墩和于阶这两个老家伙,也就没拦着胡地煞。公子美呵呵一乐,道“呦呦呦,这位就是东山玉柱有地煞,蒙山胡地煞喽?哇!果然英勇气派!哈……”胡地煞见他这副阴阳怪气的嘴脸,不住动怒!伸出大手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