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事情拖得越久往往越容易生事,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越快解决越好。陈时念心事重重地下山了,她还不忘记带了一筐蘑菇,防止其他人生疑,况且下山的时候还把几条尾巴给捡了回来。下山的时候她特地挑了一条经过孟湘大伯伯母家的路,假装八卦地往屋里面看了好几眼,除了她还有几个吃饱饭没事干的妇女在讨论,因此她的举动并不突兀。陈时念说:“他们家在干什么?那场法事还没有做完?”一个妇女说道:“呀,哪有那么快?他们平常做的亏心事多了,自然要超度的更久一点。”屋里面还是有不绝于耳的念咒声传出来,铃铛清脆,火焰升腾,看着十分阴间。陈时念啧啧叹了一声,抱着一箩筐蘑菇走了,俗话说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看来孟家夫妇亏心事做多了也挺怕鬼,竟然做了这么久的法事……陈时念心生一计,放下一箩筐蘑菇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拓跋宗了,他还坐桌上吃着麻花,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棍,指点着陈沐蕊读书。陈沐蕊满脸生无可恋地表情,一见到她就跳了起来:“姐姐,你终于回来了!那我先走了啊!”陈时念忍不住有些好笑:“我教你看着我妹妹不是让她读书,你看你都把她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我妹妹还小,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拓跋宗放下竹棍:“读书是不分年龄的,越早读越好,越早读知道的越多,你看这村里能让他看到的东西是有限的,而书能给予她的世界是辽阔的。”陈时念连忙说:“好好好,我怕了,你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现在先急着别讨论这个事情,现在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拓跋宗想也知道:“又是孟湘?她的事终究是她自己的事,你别插手太多了。”陈时念:“现在除了我就没有人能帮她了,我不可能坐视不管”拓跋宗问:“这次你又想让我帮你什么?直说吧,我能做到会帮你的。”陈时念笑道:“上次还多亏有你,不然我们不可能逃得出来,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在溜进一次孟湘家。”拓跋宗狐疑道:“就这么简单?你溜进他家做什么?”陈时念反问道:“你猜猜他伯父伯母最怕什么?他们最怕鬼,最怕被害死的孟湘奶奶回来找他们,我觉得这是可以利用的点。”拓跋宗啧啧道:“你的馊主意是真的多。”陈时念才不跟他成口舌之快,哼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那么今天晚上就拜托你了,拓跋宗大侠。”拓跋宗看着肩膀上的手,又顺着手去看她的脸,轻笑一声:“总有一天你会连本带利的还给我。”陈时念没听清:“什么?”拓跋宗站起来,说:“没什么,我让你好好准备。”是夜,陈时念穿上一身白色衣裙走出来跟拓跋宗会合。拓跋宗一见她敷满面粉的脸,不知道用什么画的妆容,满脸一言难尽:“你这样能不能吓到那两夫妻先不说,会不会还没到他家,你就先被打死了。”陈时念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放心吧,不会的,这个点早就没有人了,大不了我们走小路咯。”拓跋宗勉强相信了她的说辞,他们走小路果然一个人都没见到,成功的抵达孟湘大伯家。拓跋宗抱着陈时念过了围墙,被蹭了一脸面粉,他一边拍面粉一边说:“我求求你以后可不可以买一点胭脂水分,像一个女人一样,不要临到头了用面粉凑数。”陈时念摆摆手:“得了吧,买胭脂的钱够买几斤面粉了,这也没什么区别,去去去。好戏就快开场了,你就看好吧。”陈时念掐着嗓子开始鬼叫:“湘湘啊,小湘湘,你在哪里啊,奶奶找你找的好辛苦啊,你怎么还没下来陪奶奶啊。”屋子里面的本来是暗的,听到这鬼叫之后窸窸窣窣地又亮了,方便两人看清屋里面的影子。伯母说道:“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叫那个死丫头。”大伯颤颤巍巍地说道:“湘湘?叫湘湘好像只有我娘啊。”伯母似乎也被吓到了,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怎么可能,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那娘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是她?”大伯声音发抖:“该不会是我娘的鬼魂吧?他回来想孟湘了。”陈时念继续蹲在窗下面鬼叫:“你伯父伯母生前害得我好惨,你快带我去找他们,我要替你报仇,也是替我自己报仇。我当年真的是眼瞎了才会收留他,我后悔呀,后悔死了!我现在就来要他的命!”伯母放声尖叫起来。陈时念差点笑出声:“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快带我去。”大伯也有些害怕,厉声道:“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快给我出来!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不客气了。”陈时念安静了下来,她同拓跋宗躲了起来,伯母出来什么也找不到,回去教训大伯:“不知道是哪一个小崽子在玩弄我呢,你这么害怕干什么?真是胆小鬼。”伯母突然说道:“你要去哪?不要走,带我一起去。”大伯无语地说:“我要去放水,你也要跟我一起吗?真是一点胆量都没有,你也要去?那你先去。”陈时念知道时候到了,待伯母出门,自己就待在转角的地方,等她走过,她突然就冒了出去,她背过身子,冷冷笑道:“你可真是让我好找。”伯母放声尖叫起来:“救命啊!”她吓得当场就尿了出来,不管不顾地往回跑,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陈时念都差点被她吓到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和拓跋宗对视了一眼,吐了吐舌头,正在两人要走的时候,陈时念突然又看到了一只母鸡。她脑海里又冒出一个念头,当即嘿嘿一笑,去厨房里拿出了刀,暗道了一声:“今天杀生是为了教训他们,你去找他们一起偿命吧。”她手起刀落割了鸡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