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后,河间人,解渎亭侯刘苌的正妻,汉灵帝刘宏的生母。永康元年,汉桓帝驾崩并无子嗣,皇后窦妙获尊皇太后,与其父窦武立刘宏为帝,即为汉灵帝。汉灵帝继位后,追尊父亲刘苌为孝仁皇,尊母亲董氏为慎园贵人,更是在建宁二年,尊董氏为孝仁皇后,即如今的董太后。永乐宫,便是董太后居住的地方。躺在凤床上,董太后不停地翻滚着,腹中绞痛不止,脸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涌出,却是将旁边伺候的宫女吓得脸色铁青。“传御医,快传御医!”贴身宫女翠萍大声呼唤道,不多时门外脚步声凌乱,一群人急匆匆地奔了进来。今日这是第四次发作了,看到床上痛苦不堪的董太后,众人不由吓得脸色大变,太医令吉平慌忙上前为董太后把脉,一时间灌喂汤药,施展银针,忙的不可开交,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方才使得董太后安定了下来,沉沉睡去。“吉平,怎么样了?”汉灵帝闻听董太后有恙,急匆匆摆架永乐宫,盯着跪在自己跟前满头大汗的吉平怒道。“陛下,平已经施以银针将疼痛给压了下去,太后已经睡了。”吉平慌忙回道。“真不知道,养着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都半个多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灵帝大怒,猛然甩袖站了起来“吉平,你给我听好了,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若是你再想不出办法治好太后的病,你们就都等着掉脑袋吧。”跟着吉平身后,跪着五六位太医院的太医,听闻灵帝之言,不由得一个个面如死灰,愁眉不展,恭送灵帝离去,却不料灵帝刚刚走到门口,却见灵帝又回过头来,脸色极为冷峻“不止是你们,你们全家都等着掉脑袋吧。”满门抄斩……吉平不由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当年灵帝卖官鬻爵乃至使得天下民不聊生,这其中就有董太后干预朝政的痕迹,即使现在灵帝有些醒悟之前的所作所为有误江山,却依旧没有怪罪董太后,却是对她仍旧极为恭敬,事事都要前来商量。虽然灵帝治政不怎么样,可是这全天下都知道,灵帝是一个孝子,一个极为孝顺的孝子,此时董太后遭此大罪,吉平自然可以想象得到灵帝那心急如焚的心思,自古君无戏言,若是自己一日之内拿不出治病的章程,恐怕就真得被满门抄斩了。半个月时间了,整整半个月时间都是毫无头绪,这仅仅剩下的一天,却又怎么可能想得出办法呢?“想这董太后,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自己好好在永安宫给呆着好不好,却要去御花园乱逛,谁知道撞上了什么脏东西才得了如此怪病。”吉平心中无奈,不由得对董太后产生了一丝怨恨,心中不禁想道。这怪病,有时候一日来几次,有时候又几日都不来;没来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跟正常人毫无区别,可是若是来了,却是让人腹痛如绞,令人痛不欲生。吉平行医了这么多年,亦曾有听闻这种怪病,可是查阅了无数医典,似乎并没有任何根治的办法,唯有施针强压,可是,这毕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罢了。一日时间转瞬即逝,即使吉平等人冥思苦想,似乎并无所获,灵帝再一次来到了永乐宫,而这一次,更是将皇后何氏一起带了过来。皇后何氏,乃是南阳宛县人,大将军何进和车骑将军何苗的妹妹,乃太子刘辩的母亲。何皇后出身于屠户家庭,后选入掖庭,得到汉灵帝临幸,生下皇子刘辩,并受封贵人。兼之其生性聪颖,深得灵帝喜爱,而后立为皇后。只是,这屠家子的身份,使得她虽然贵为皇后,可是却还是有很多人瞧不起她,而这董太后尤为甚,用董太后的话说,这皇后何氏不过就是一个粗鄙之人,实在是羞于与她为伍。灵帝对董太后极为孝顺,一直百依百顺,可是为了立何氏为皇后的事情居然和董太后吵得面红耳赤,最后董太后不得不顾及灵帝颜面而做出让步,可是这心中对何氏的恨意却是更浓了。此时董太后身上并无不适,在宫女服侍下正品尝着一盘点心,看到灵帝来了,心中一喜,正要起身却是看到了他身后的何皇后,不由得脸色沉了下来。二人上前请安,董太后却是一声冷哼“怎么,皇上是带人来看看,哀家死了没死吗?”何皇后知道董太后心中不喜自己,可是在公众这么多年,自然也懂隐忍之术,听闻董太后这含沙射影的挑衅,心中虽然愤怒,却仍旧装出一脸笑意,朝灵帝看了过去。灵帝此时亦朝何皇后看了过来,亦是微微一笑,方才转向董太后笑道“母后这可是冤枉好人了,吉平等人无用,皇后可是极为牵挂母后,更是遍请天下名医,询求治病之法。”“哦?那哀家多谢皇后娘娘了,若是哀家不死,还真得对皇后娘娘感恩戴德了。”董太后脸上挤出一丝讥笑,看着何皇后回道。二人不睦,这已经是多年沉积,董太后可不觉得,面前的女人,会安什么好心思。“母后言重了,此本就是臣妾本分。每每想到太后遭此大罪,臣妾便心急如焚,恨不得能够以身替太后受罪。”“恐怕,你不是想着能够替我受罪,是想着我赶紧死了,这宫中也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吧。”董太后最近被病痛折磨得本就心浮气躁,而对何皇后又是心存成见,话语说出来便是极为伤人。何皇后心中气愤,可是在灵帝面前却又不敢发作,顿时装出一脸委屈,挤出几滴眼泪,低头不再言语。“母后,您可还真是错怪皇后了。”看到何皇后受委屈,灵帝亦是不悦,可是董太后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不好发作,于是上前言道“皇后多次派人前去宫外寻求名医,皇天不负有心人,却真让她派出去的张和找到了能够为母后治病的神医。”董太后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