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追到永宁寺,手刃嘉应,将嘉应做的丑事公诸天下,让他身败名裂。
如果是皇兄得知此事,他一定会以此为契机,板倒神权。
道士抬头,听着树林间的蝉鸣,玉色芙蓉冠轻笼道髻,宽袍大袖被风拂动,岩岩如孤松独立。
他强压下内心的怒气,做了最理智的决定。
嘉应不顾佛门戒律,他只能帮嘉应遮羞,皇兄那边也要隐瞒。
嘉应的私情爆出来,会引起天下震荡,尽管嘉应又贱又烂,永宁寺的那些老祖宗也不会认为是嘉应的错,只会怪罪叶晓曼扰乱嘉应的佛心,除之而后快。
叶晓曼太无辜了。
他必须守护她的周全。
姬惟明下了决心,他和叶晓曼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他要尽快带她离开。
国舅和淑妃在议事。
“母妃,舅舅。”
滕王风风火火地快步走进来,“本王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淑妃慈爱地看向自家儿子,滕王除了智商欠费、外貌平平无奇、好色贪酒这些缺点,总体而言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坐下来,顺口气再说。”
滕王拿起桌上的酒瓶一口气喝下半瓶润润嗓子,兴奋地说:“本王安插在仪华殿的探子汇报……”
他故意停顿了一会,等目光都停留在他脸上后再说下去,“睿王和龚昭仪有染。”
国舅高兴地拍着椅背,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这真是个好消息。”
“皇子私通后妃,死罪难免。”淑妃来了精神,“除去姬惟明,正好卸掉姬文逸一条臂膀。”
国舅忙问滕王,“有录下证据吗?”
“没来得及,探子只看到睿王和龚昭仪在灵圃拉拉扯扯,哦对了,龚昭仪还送了睿王一条手帕儿。”
淑妃坐回去,“可惜了。”
国舅老谋深算地布置陷阱:“多加派些人手监视他们,务必人赃并获。”
姬文逸的消息很灵通。
皇城遍布他的暗桩,姬惟明私会叶晓曼并被滕王抓到把柄的消息,滕王还在布局,风声已传到他跟前。
夜幕低垂,暗香浮动。
太子府的宫灯一盏盏地点燃,光点汇成灯流。
姬文逸的膀弯偎着一根拂尘,在跟自已下棋。
一头毛色漂亮的豹兽,懒洋洋地伏在棋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