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醒来,入目的是满室的白,全然陌生的环境,并不是医院。后颈处被男人打过的地方,这会儿还一阵阵的疼。垂眸看去,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门被从外面打开,抬眸望去正好跟猎鹰四目相对。脸上这次没有再戴面具了,精神状态看着也不错,一点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唐诗也没多想,毕竟猎鹰的医术也很高,研制出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的药物,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怪不得当时他不以为然,他自己就是个医生,她就不应该瞎担心!猎鹰见唐诗盯着自己看,勾唇轻笑了下,“怎么,一觉醒来,不认识了?”看着他嘴角的邪笑,唐诗收回了视线,“多谢,我还有事,先走了!”话说完,人也从床上下到了地上。猎鹰一个箭步冲过去,重新把她按在床上,“腿还没好,乱动什么!”唐诗看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一点小伤,死不了!”唐芷清逃了,还得赶紧去找,否则要是被她躲远了,再找就没那么容易了。想到这,唐诗又看了猎鹰一眼,他当时不是要她给秦峥和白鹭打电话,让他们过去接她的吗?怎么又改变主意,把她弄到他这里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唐诗总觉得猎鹰跟那个面具男,似乎并不是一个人……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话,又能是谁?毕竟当时那个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个!正想着,思绪被猎鹰打断,只听他说:“借用你说的那句,我怕你死在半路上。”“……”所以那个面具男真的是他!那他还真是有毛病,一会儿戴面具,一会儿不戴面具,就跟精神分裂了一样。把唐诗强行按回床上躺着,猎鹰开始脱外套。唐诗瞬间从床上坐起来,“你做什么?”猎鹰挑眉,“你说呢?”唐诗还没说什么,猎鹰又说:“我救你两次,你总不能只说一句感谢。”“……”唐诗柳眉微蹙,“猎鹰,如果你想携恩狭报,我劝你最好死了那条心。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决不会对你以身相许!”“……哪怕我为了救你,差点丢了命?”“对!”猎鹰抿了抿唇,自嘲一笑,“我还以为,这次会让你松口,没想到你的心,还是一样的硬。”突然他话锋一转,问唐诗,“如果救你的是陆彦辞呢?你也是这个答案吗?”“……对!”不管是陆彦辞还是猎鹰,她都不会跟他们有任何关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唐芷清,替父母和哥哥们报仇!等报了仇之后,好好为父母修建墓穴,再在距离他们不远处,修建一个小房子,余生的守着他们。“好吧!”猎鹰叹了一口气,“都说女人是最感性的,怎么到你这里,却总是不一样呢!”要是换做别的女人,被连着救两次,再硬的心都会融化,而她的态度,却始终如一,没任何变化!唐诗以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猎鹰心里有数了,然而他居然又开始脱衣服。难不成打算霸王硬上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什么救命之恩,她都将不管不顾!“猎鹰,我劝你三思而后行!”唐诗的警告,猎鹰像是没听见似的,脱了外套脱里面的T恤,很快上半身就一丝不挂了。然后朝着唐诗俯身……就在唐诗以为,他要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他突然一个转身,把后背对着她。唐诗看见了,他后背那纵横交错的伤疤。好几道伤疤,虽然已经不出血了,却还是很骇人!“后背的伤,我不太好上药,你帮我上一下药!”猎鹰说:“这个要求,应该能满足我吧?”“……”好吧,这个要求确实不能拒绝,毕竟人家救了她的命!就算是没救她的命,她是个医生,也不能见死不救!见到伤口,唐诗对猎鹰面具男的身份,再也没有任何怀疑了。如果不是他的话,他的身上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伤,而且这些伤,也确实是炸伤。**丽景湾。司徒御风问刚从卧室出来的厉景怀,“怎么样?”厉景怀神色凝重,“伤得太重了,尤其是后背,整个都烂了,他究竟做什么去了,伤得这么厉害?”司徒御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他让我给你打电话,时候让你过来帮他治伤,除此之外我也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厉景怀皱了皱眉,“我刚才问他,他也是一直不说,不管我怎么问都不说。”司徒御风轻笑一声,“别问了,我猜十有八九跟他那个前妻有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奶奶和妹妹,目前就只有她能让他,这么豁的出去了!”“……那为什么不去找他那个前妻,为他治疗呢?”厉景怀不解,“我可是听你说,那个唐诗是个神医!”司徒御风撇了撇嘴,“谁知道呢!说实在的,我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老陆的骚操作!如果真的如我猜的一样,他这伤是为了唐诗受的,那为什么不去找她呢?这可是一个,能让她回心转意的好机会,他却偏偏不去……”说到这司徒御风顿了顿,“该不会是唐诗不管吧?”想了想,司徒御风觉得很有可能,“唐诗那个女人,跟付念卿一样,根本就不是个真正的女人,心狠起来六亲不认,别说老陆是为她受的伤,就算是真的死了,说不定也不会有半分伤心。”厉景怀对唐诗并不了解,他虽然是陆彦辞的好兄弟,过去那几年一直都在国外,对于他和唐诗之间的一切,都是从司徒御风的嘴里听说的。司徒御风作为陆彦辞的好兄弟,对唐诗的描述自然带了一些偏见,比如最近他总是在厉景怀面前,说陆彦辞都追妻火葬场了,唐诗却不识好歹。所以厉景怀对唐诗,多少有点看不过去,尤其是陆彦辞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却始终不露面,越想他越气,对司徒御风说:“把唐诗的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