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吸血鬼埤城)覆盖下,到处充满了战场上一般的死气,像是一座被亡国扫荡清空的废弃之城。
人们身上的血液被死神的手指悄悄沾染了去,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紫黑色斑点,这感觉就跟相传流传在欧洲的黑死病一般。
四周一片死寂,头顶上被染红的弯月散发出迷梦的光线,仔细听,封界发出了脉搏一般鼓动的声息。
广场上传出了一阵阵激烈的兵器交戈的声音,整个广场从舞场变为了格斗场。
炎舞的眼前是一番厮杀,在风中划出耀眼光影的黑大剑成为炎舞手里的利刃,贯穿了眼前的障碍,叛逆的火花在“人群”中绽放,一个个沙雕魔像被瓦解了。
星耀的绸带像是战场上绽开的银白色绒花,迎着战火娇艳地盛放,一条条笔直的银蓝色光线像是流星雨一般从绸带上射出,瞬间就击垮了一大片敌军。
帝鸿的暗御前爆发出正气与狂气,在魔像中扫射出金色的光之枪。
眼前的场面让影悼会的两位成员有些哑然,说不定很快这一片大军就会被他们围剿干净了。
这群(沙雕魔像)是塞特吞噬了大量人类的本源后才发动的,眼看着就要被三位界神给抹杀了。
“不愧是三位来自圣域的界神,”塞特露出惊惧之色。
“看来时刻降临了,”阿娜特忽地紧闭双眼,仔细倾听着周围微妙的声息,那像是人类脉搏一般鼓动的声音,“已经吸食得差不多了吧。”
阿娜特感觉到吸血鬼埤城吸食了饱满的力量,于是静立在原地调整心绪,使得自己呈现出一种万物都与我何的心态,往身前伸出一只手。
一道五芒星般的血色魔法阵在脚底下生成,散发着艳丽的红白色光线。
阿娜特吟诵起了一串界咒,这是练成大界法之前必要的言令。
“陈尸沙浦之人,你我之所见,你的灵魂未入土为安,你的灵魂无人记挂,你我之所见,杯中之酒,席之残羹,弃之于街,聊以果腹,那些横尸沟中的,那些坟墓未封的,那些”阿娜特吐露着一串界世的咒语。
周围的一切慢慢发生了改变。
在阿娜特的面前出现了一派沙舞场面,所有的沙雕魔像宛如潮水般奔过去。
炎舞与星耀,帝鸿三个人在沙尘之中浴血奋战,激起了漫天沙粒。
这些沙雕大军将近一大半被歼灭了,那些被击毁的沙雕魔像溃散成一堆堆褐黄色的沙土洒落,很快整个广场就铺满了金灿灿的黄沙。
正站立在一方的(流星风纱)塞特在沙漠之上率领这片庞大的军队,眼下接近一半的人在起舞着。
“这样下去不妙了,”(血圆桌)阿娜特目睹这场面,猩红的眸子妖艳逼人,嘴里流露出一丝丝微笑,“看来是时候了,”阿娜特轻抚红润的面颊,嘴里自语,她能明显地感受到周围血红色的封界所带来的像是脉搏一般鼓动的感觉,“已经达到饱和状态了吗?”阿纳特呐呐自语。
她静立于原地,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开始吟诵起一串界咒,阿纳特屏息凝神,静听风声,感受着周围宛如血脉膨胀的浮动。
念完了一长串的咒语后,在阿纳特脚底下浮现出了一道魔法纹路,散发着妖娆的血色微光。
阿纳特的嘴里还在继续念着咒语,这咒语就像是远古遗留在废弃的吸血鬼一族王城内墙壁上的禁断之言。
脚底下的光环逐渐成型了,当阿纳特念完了所有的语句时,脚下的光环已经散发出了通透的血红色光华,很快,整个大地都浮现出了一条条迂回曲折的纹路,就像是散布在人类肌肤之下的血管般的密集纹路,在地面上建构成了一幅优美的画卷。
一个与大地外围相连接的魔法阵形成了,似乎在吸收着(吸血鬼埤城)里的力量一般,所有血红色的光沿着脚底下那一条条迂回的纹路流动到了阿纳特身边的光环内,这一庞大的场面所形成的界法仪式很快就将广场以及其外的广大区域渲染成了一片红色。
阿纳特宛如吸血鬼女王一般在静静地等待着。
周围大地上的光流经这一条条纹路,逐渐将大地染红,凝聚起力量的魔法阵越发地迷人。
在远方,眼看着炎舞等人身边的那些魔像们一个个都倒地了,眼前就只有那么十几个还没有打垮,炎舞与星耀等人拼足了最后一口气消灭。
在魔法阵之中的阿纳特全身开始发生改变,那些被(太阳浮雕)灼伤的伤疤都消失了,而从脚下蔓延的光从下至上,原本那漆黑的欧式长裙转眼间变化为了鲜红色的裙摆。
所有的暗夜褪去,替代这的是鲜红色的血月之夜!
阿纳特的双目猩红,只有头发依旧是银白色,但是在血色弯月的照耀下,看上去跟红色无异。
阿纳特已经彻底改变,全身洋溢在红色之中。
很快脚底下以及与其相连的庞大魔法阵消融了,正站立在广场上的阿纳特才完成了一项练成新的密界法的庞大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