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暗下决心,必须亲赴桃源村,拜访那位神秘的白神医,恳求他培养一批医术高超的军医,避免更多战士因医疗不足而陨落。况且,桃源村作为宁德六村之一,他尚未踏足,决定待诸事妥帖后,邀莲香同往。
收尾工作接近尾声,一部分士兵负责火化烈士遗体,窦成林与其他英雄的遗骸被妥善收敛,而宫本一郎及其部下的尸首则被送回海平村。
归乡不久,有消息传来,刘从文率千名乔装的村民成功震慑了山贼,穹窿山平安无恙。魏阳闻讯,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暂无后顾之忧。
然而,山贼一日不除,便是心头之患。为防止他们再度乘虚而入,魏阳已决意适时率军清剿。
当收尾士兵归来,疲惫不堪地倒在地上,月余未得安眠,紧张的训练让每个人的神经紧绷。而今,战事告捷,是时候庆祝一番,慰劳英勇的将士们了。
宫本一郎既亡,倭寇群龙无首,短期内难以构成威胁。魏阳即刻吩咐柴郡生筹备盛宴,将堆积于海平村的佳肴美酒分赠给每位士兵,共享胜利的喜悦。
而对于此役立下汗马功劳的勇士与智谋之士,魏阳心怀感恩,待重返宁德城,定会一一厚赏!不论是赵安东、孙里正这类微末村吏,还是那些勇敢潜入深海,安置惊天雷的海平村村民,凡是对抗敌手有所贡献之人,魏阳均铭记于心。
夜幕降临,盛宴之中,魏阳与柴郡生等军事统帅情绪高昂,兴奋异常,皆畅饮至醺然忘我之境。
章若萱心中亦是欢欣鼓舞,因这一仗不仅关乎魏阳封王之路,亦维系着虞氏一族的荣辱兴衰。在这股喜悦氛围的裹挟下,两人皆不免多饮了几杯,最终双双醉倒,依偎扶持步入寝殿。
次日晨光初破,魏阳揉着昏沉的额头,欲翻身续梦,却意外触及一旁的温软之物。一抹淡雅芬芳涌入鼻尖,令他猛然清醒,睁开眼,竟发现章若萱安然睡于身侧,二人同衾共枕!
魏阳望向散落一地的盔甲,急忙掀开蒸腾着暖意的被褥,心安之余发现二人皆着外衣,似是昨夜并无越矩之事发生。
他凝视着熟睡中肌肤胜雪的章若萱,其颈如凝脂,唇比樱红,酒意怂恿下,魏阳萌生亲近之意。
未料,此刻章若萱突然从梦中惊醒,视线交汇的刹那,她的足尖本能地一蹬,不偏不倚击中魏阳要害。
魏阳痛得在地上蜷缩,所幸章若萱并未动用真气,否则他此生怕是要与辟邪剑法为伴了。
赶在章若萱怒火爆发前,魏阳强忍剧痛,急忙解释道:“若萱,冷静!我以皇族之名起誓,绝无乘人之危之意!我醒来时亦是一片茫然,正想询问你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们会同床共枕?”
章若萱听罢,怒意渐消,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二人醉后恍惚间步入同一室内的景象。随后,因酒力太过强劲,两人便并肩沉睡在同一张床上。
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章若萱羞涩地以被覆面,“那……我们昨晚,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显然,对于男女之情,章若萱一片空白。望着她羞涩的模样,魏阳起了逗弄之心。
“我也记不太清是否真有其事,但昨晚酒醉意浓,干柴遇烈火,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魏阳含笑言道。
此言一出,章若萱竟在被中低泣起来。面对战场上的巾帼英雄此刻展现出的脆弱与感性,魏阳只好坦白相告。
“好啦,别哭。我适才不过是玩笑话。我们穿着外衣,床铺上也没有血迹,证明并未发生任何事。”
“真的吗?”被中传来章若萱的声音,充满了疑虑。
“千真万确!”魏阳笑着揭开被子,只见章若萱虽已止住泪水,脸颊却更显绯红,如同火烧一般。
“虽然没发生什么,但你这脸红得就像猴子的臀部一样。”魏阳轻轻弹了弹她娇嫩的脸颊,戏谑道。
“你才是猴子呢!”章若萱娇嗔着,轻轻拍打了魏阳的臂膀。
魏阳痛呼一声,却在瞥见章若萱如蜜糖般温柔的容颜时,心痒难耐,几乎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然而,他的冲动尚未化为行动,就被章若萱坚决地阻止了。
“殿下,我们尚未完婚,请保持一些分寸,夜已深,请您回房休息吧,免得被人瞧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章若萱羞涩低语,紧拽着身上的薄被,双颊绯红。
“言之有理,宁德之人喜好蜚短流长,万一风声走漏,可就百口莫辩了。”魏阳意识到,在这个讲究男女大防的时代,名声比什么都金贵,遂起身准备离去。
不料,刚推开门,便迎头撞上了一位令人为难的来客……
魏阳刚迈出章若萱的闺房门槛,不偏不倚与正从庭院踏入的柴郡生正面相逢。
柴郡生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殿下,微臣没有打扰到您的雅兴吧?其实并无紧急事务,晚些时候再访也不迟……”
“别!别用那种洞察一切的笑容看着我,我和章小姐清清白白。”魏阳苦笑,急忙向柴郡生解释道。
“殿下无需多言,下官都清楚。您与章小姐的婚约乃碧霞仙子亲赐,更是天作之合,世人岂敢妄加非议,何必躲躲藏藏呢。”
“哎,我的柴大人,何时也变得这般俗气了?罢了,此事不提。你此来所为何事?”魏阳转移了话题。
“殿下,是件喜讯!桃源村传来消息,老袁已脱离危险,虽仍在昏迷,但在白神医的精心照拂下,应很快便会康复。”柴郡生笑容满面地报告。
“太好了!”魏阳心中悬石落地,老将袁旺终于从鬼门关前被拉了回来。
心事稍解,魏阳随即对柴郡生言道:“既然现下所有危机已解,便要即刻组织人手,竭尽全力打捞那艘沉没的铁甲舰!”
“属下明白,即刻部署人手,不过,第一艘铁甲舰沉没之处距岸边过远,打捞困难重重。”
“那艘暂且不谈,只要能将靠近岸边的那艘打捞上来便足矣。切记,此事关系重大,战后首要任务便是此,耽搁太久,铁甲舰恐遭严重腐蚀!”魏阳再三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