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尘听了宫里传来的消息,冷笑了一声,“不带侯爷这么坑人的,那叶同尘可是得罪过你?”
“不曾。”秦酌寒盯着已经昏死过去的王知钰,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他下半身的衣袍是湿着的。
秦酌寒蹙眉面上有些嫌弃,吩咐人去打了一盆冷水来。
“那这个叶同尘还真是倒霉,怕是官路到头了。盛千尘一副看戏的表情啧啧两声。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来得更有诚意。”秦酌寒回眸看着他,眸深如潭的眼睛在这个暗夜里显得闪闪发光。
盛千尘有些听懂了他的意思,又有些听不懂,干脆开口问道:“侯爷想如何?”
秦酌寒没回答他的话,也同样抛过去了一个问题,“兵部行印可统领封底骑兵?”
“是我先问的侯爷。”盛千尘歪着脑袋,面上不改懒洋洋的松散样子,可眼神之中却多了一抹凌厉。
“可还是不可。”秦酌寒转头不再看他。
盛千尘知道,这一场短短几秒钟的博弈,是他败了。
“可可可,兵部行印不仅可调动京城兵力,封底骑兵也可。”
秦酌寒不再说话,看着人将一盆冷水泼在了王知钰的身上,后者身体上做出正常的应激反应。
身子猛然一颤,吓得喊了一声,使劲浑身力气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一条黑布将他的眼睛猛得严严实实。
“救,救命啊!”王知钰嘶吼道。
秦酌寒给盛千尘递了个眼神,后者微微点头。
王知钰不是傻子,若是秦酌寒的声音他自然是听得出来,可盛千尘却不一样,自小就离京,朝中嫌少有人认识他。
更别提他的声音。
盛千尘开口道:“王大人,今日将你带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想问清楚一件事情。”
王知钰听到了人的动静,他面上狰狞,因着漆黑而涌上心头的恐惧不言而喻,他痛苦地在地上挣扎,每动一下身上的伤痕就痛一下。
叶同尘还真是下了死手。
“你、你要问什么,我都说,只要你放了我。”王知钰有些力竭,声音颤抖的说道。
“那是自然,能将王大人你带出来,自然也会为你谋一条生路。”盛千尘笑着说道,眸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后面色阴冷下来,“十五年前,那封传往西北的军报可是你叫人送的?”
王知钰闻言身子一僵。
十五年前。
军报。
西北。
每一个字眼他都记忆如新,当时的他不过是一个兵部的小吏,那件事之后摇身一变成了朝中四品大员。
兵部尚书王大人。
他敛眸,身上的紧张感像是卸力一般,“是。”
他埋藏了十五年的秘密果然还是被揭开了,他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拳头紧握。
“何人指示?”盛千尘问道。
王知钰好似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一般,“无人指示。”
两鬓的白发在月光下更加耀眼,映在秦酌寒的眼里,不过是他这些年让他苟活的痕迹。
“当年的一个小吏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王大人是在唬我。”盛千尘冷哼一声,嗤笑道。
说完,王知钰只感觉腹部一阵绞痛,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颤抖。
商时予的第二脚接踵而至,这一次踢在了腰间。
只听‘咔嚓’一声,王知钰的腰板断了,疼得他躺在地上哀嚎。
声音惊走了夜里的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