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皇后的生辰宴举行的顺利,待宴会结束之后,圣上就差人将苏绾叫去了南沁殿。
整个大殿之中除了黄公公在一旁服侍,没有其他任何人。
苏绾面色不虞,提裙下跪,“参见陛下。”
此刻的圣上换上一身常服,坐在高座上,一手扶着额角,靠在龙椅上,用眼睛睨着她,并没有要她起来的一丝。
秦酌寒放出来是迟早的事情,可总归要有一个理由放出来。
小惩小戒尚书令不会买账,他盯着苏绾沉声道:“今日你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秦酌寒?”
苏绾毫不隐瞒,垂着脑袋说道:“是。”
圣上抬手,敲了敲案子,“你抬起头看看,这些都是尚书令连同百官弹劾他的折子。”
苏绾抬眸,瞧着案子上摞得老高的折子,开口道:“圣上应当知道,这些人平日里挑不出错处,唯独这一次。”
圣上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朕的大臣都是在公报私仇?”
“臣妇不敢。”苏绾跪在地上,将脑袋埋得很低。
秦酌寒自打回京以来就得圣恩,朝中不少人对他早就看不惯,好不容易这次有了把柄,还有尚书令做靠山,定然是竭尽一切来弹劾他。
在苏绾看来这群大臣也是愚蠢至极,秦酌寒同尚书令抗衡,圣上之所以不下决断,就是因为他还留着秦酌寒的命有用。
难不成还想要尚书令再掌权一次?
“这一切缘由都是因为臣妇所起,臣妇愿受责罚,还请圣上能放了吾夫。”苏绾两手贴地,额头搭在手背上。
此话一出,圣上眸光一亮,“你当真愿意受罚?”
“臣妇愿意。”苏绾回答的决绝。
圣上心道秦酌寒娶了一个好妻子,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如此忠贞的场面。
“既如此,你便去忘忧塔跪三十日,忏悔祷告。”圣上说道。
苏绾抬眸,面上露出一抹喜悦的神情,“多谢圣上隆恩。”
黄公公手里掌灯,送苏绾出了南沁殿。
“多谢黄公公。”苏绾朝着他行礼。
黄德海担忧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夫人即日就要去忘忧塔了,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苏绾点了点头,在京城这么多年,忘忧塔她还是听说过的,过去有些犯了重罪的嫔妃或者是大臣的妻子,都会被送到忘忧塔。
忘忧塔里整日灯火通明,受罚的人不能合眼,滴米不进只能饮水。
别说是十日了,就算是正常的男子也听不了两日,这种刑罚同大理寺相比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肉体的疼,始终是比不上精神上的疼。
“你可怎么熬得过来?”黄德海问道。
苏绾却面上带笑,“多谢公公关心,这时日不打紧的。圣上也是如此希望的。”
说完这句话,她朝着黄德海行礼,出了宫墙,门外头商时予早早地备好了马车等着她。
黄德海瞧着她单薄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深知方才苏绾那话的意思,圣上要放观定侯出来,也定要杀鸡儆猴的,除了苏绾没有人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