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吗?”君无宴的狭眸沉冽,轻松接下了君砚尘的招式,直视上了他的眼睛,冷笑了一声。“问出这话,你也知道是自己理亏了?”“七皇叔倒是先审起侄儿了!可是——”君砚尘一顿,眉头陡然一凛,和君无宴的冰魄剑对拼在了起来,声音染上了怒意。“嫣然的事,七皇叔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黎落落是参与其中。但,背后真正帮她助纣为虐的人,怕是他七皇叔吧!他还没有找他去算嫣然的账,他倒是先来了!!“……交代?”君无宴的脸色一变,绯色的薄唇勾起了讽刺的弧度。浮在空中的气场忽地变强,冰蓝色迅猛的剑气强势挥斩而来!“你是想听云嫣然给落落下药,险些带着那几人侮辱了落落清白的交代?还是想听本王在赶到后救了人,没有当即杀了她云嫣然的交代?”下药……那几人还险些侮辱了黎落落?君砚尘有些不可置信。他愣神了一瞬息,险些都没有抵挡住这攻击。听雨楼的事,君砚尘看出是云嫣然先挑起来的,但……她和那几人都是没有武功的!根本不是黎落落的对手!黎落落又那样的狡猾多疑,怎么可能会将她自己落到那样狼狈的处境当中?况且,她的医术又那样的厉害……“你当落落是神人吗?”君无宴冷冷地望着他,眼底克制的怒意呼之欲出,招式也都随之变得愈发不可抵挡。“你这位大名鼎鼎的战神,都会在和敌军交手的过程中被算计受伤,又凭什么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每次都能未卜先知,应对的了那些防不胜防的腌臜手段?”黎落落不说疼,不说怕,这并不代表——她就是真的没有了这些观感!那些坚强和无畏,又有几分不是被形势逼出来的伪装?“你云嫣然的清白高贵,那我黎落落的清白就可以随意作践了?”君无宴直到现在回想起赶去听雨楼中见到的画面,心中便是遏制不住的怒意,就更别提……听到黎落落后又出事的消息了!落落的这笔账……他必须要算个清楚!!君无宴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孔,染上了一丝轻薄的戾气,字也咬的极重。“本王好不容易救下的人,怎么和阿砚你见了一面,便伤痕累累成了那副样子?”纵横的冰蓝色剑影,气势汹汹交错袭来!君砚尘当即握着太刀的手一紧。未想到这件事中还另有内情,黎落落她也……可是!他阴沉的视线猛地射向了君无宴,一记百裂斩祭出。“……你的黎落落?七皇叔这话侄儿可就听不懂了!黎落落她是侄儿的王妃,是侄儿的女人!我要怎么管家,她受没受伤,都当是侄儿的家务事!!你没老就先糊涂了?又替她在这里出哪门子的气?”七皇叔和黎落落之间的那点儿救命之恩早就扯平了!他却还屡次偏帮黎落落,安的究竟是什么心?黎落落!那是他的所有物!是打上了他君砚尘烙印的人!她的喜怒哀乐,也全都是属于他的!君砚尘容不下有任何人的窥探,觊觎,哪怕一丝一毫,一丁点儿的念头,是他的亲皇叔,也都绝对不行!!“你还看不出来?”君无宴有恃无恐地轻笑了一声,后撤拉开距离避下了他的一击,冰魄剑在忽地变换了招式,伴随着那抹暗紫色的身影,摧枯拉朽般强势席卷而来。“不妨告诉你,她黎落落,是本王罩的人!韩家没落了,那本王便做她的靠山护她!哪怕是本王的亲侄子阿砚你,伤她,也不成!!”君砚尘登时一愣。君无宴已经与他在这偌大的练武台上擦身而过……而他的左肩,赫然多了一道冒血的剑伤,见骨之深!紧随着冷风扬来的,是君无宴云淡风轻的声线。“那一巴掌,落落还回去了!那一刀,本王便替她讨回了!!”君砚尘握着太刀的骨节一紧,猛地回头。天地阴沉沉的,君无宴站在练武台的另一头,慢条斯理地收回了剑,对他微微一笑。“阿砚,再疼爱情人,也不能做出宠妾灭妻这种事。今日之事,算是本王给她的一点儿小教训,你最好将人管教好,让她先学会老实本分。如若不然,再对落落出手,她伤落落一指,那本王便断她一手,伤落落一手,那本王便断她一臂!你了解皇叔的……”他慢慢走了过来,狭眸满是意味深长,缓声道,“皇叔是个非常斤斤计较的人,有时候真计较起来,连带着我京城中的那位皇兄,也都没撤。这太平日日子谁都想过,你也别真叫皇叔去犯老糊涂。”君砚尘望着君无宴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危险。“侄儿还真的是低估了我这王妃的份量!”“如今知道也不算晚,落落她不止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还是本王恩师韩老将军唯一的外孙女……”君无宴说着,又将目光落在了君砚尘不停渗血的伤口,长眉苦恼地一蹙。“啧,好像替落落还的重了些,要本王替阿砚你去请军医吗?”“不、必!!”君砚尘冷冷丢下这两个字,直接离开了练武场。在大门口等着的流云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待看到君砚尘那和黎落落一个位置的伤口时,登时愣了一下,军营内其他的将士们也好奇地望了过来。“宁王殿下,燕州那些关于嫣然小姐的流云已经控制住了。”流云急忙跟了上去,边走边低声禀告。“我们的人听雨楼内发现了嫣然小姐制的催情药,现场还剩下的那两个活口,也都承认此事……是嫣然小姐指使的……她们也险些成功,千钧一发之际,是镇南王和纪小姐赶来将王妃和连翘救了下来……”“杀了。”君砚尘无动于衷,面孔冷峻一片,“军中,还有听雨楼里参与此事的人,全都不留活口!!”一开始,他收到黎落落和外男去听雨楼秘密进了厮混的不实消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