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宝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笑,“回去再说。”
一回到三房,赵香儿便收起了哀哀戚戚的可怜相。
“这屋子里的摆设也太过素净了些,我如今怀着孩子,可不能住这样的地方,会动了胎气的。”
赵香儿皱起了眉头,不满地道:“三夫人,你还是让人重新布置一下吧,要喜庆一点,热闹一点,我看着心情好,才有利于孩子生长。”
“还有,我吃饭的碗筷也要换成银的,这瓷的太容易碎了,而且……万一有人给我下毒怎么办?”
“还有,我的衣服也要重新做几身,这料子太粗糙了,穿着很不舒服……”
赵香儿一连串的提要求。
杜宝钏听得火冒三丈。
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任何失控的举动。
宋知琴仍然十分温柔,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她轻轻拍了拍杜宝钏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香儿姑娘,你肚子里的孩子固然重要,但也要合乎礼数。”
宋知琴转头看向赵香儿,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吃穿用度自有府里的规矩,哪有你提要求的道理?你就算是父亲的妾室,该守的规矩也要守,更何况……你现在还身份未明,连个丫鬟都算不上!”
“你若有什么不适,尽管跟母亲说,母亲自会为你做主。”
宋知琴收起了笑脸,淡声道:“但你若想要借着肚里的孩子逾规越矩,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府里的婢妾如果敢对主母不敬,杖毙赐死也理所应当。”
宋知琴对赵香儿笑了笑。
“这是祖母一贯对待妾室通房的规矩,你应该知道吧?”
赵香儿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
段氏和宋冬来说起纳妾的事。
宋冬来眉头紧锁,语气坚定地道:“母亲,我并没有碰过赵香儿,就算她怀孕了,也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薛婉清在旁边听到这话,眉心微蹙。
“男人嘛,做了事就要敢作敢当……”
片刻后,她故意叹息着,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道:“三弟,你莫不是怕三弟妹生气,所以才不敢承认吗?”
段氏听了薛婉清的话,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屋里这个恶毒妇人,怎么就那么小肚鸡肠,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她难道就不想为侯府开枝散叶,她是不是见不得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