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琴抬头,对着杜宝钏柔柔一笑,又垂下头去。
宋云霜这时真有点羡慕了。
自家闺女要是能有宋知琴一半文静,她的婚事恐怕早就定下来了。
想到这里,宋云霜看向杜宝钏。
“我听说,大喜今年十六了,可曾许了人家?”
“还没有,去年才刚回京城,赶上二福考试,还没来得及操持孩子们的婚事,今年也要办起来了。”
杜宝钏笑着抿了口茶,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三堂姐,你们如今回到了京城,三姐夫可有定下去哪里高就?”
宋云霜的笑脸微僵。
淮安漕粮被调包一事,被圣上钦点的巡漕御史撞了个正着。
三皇子和二皇子一派明里暗里较劲一番,终于将这事落定,结果就是,文昌庆被免了淮安督粮道一职。
文家老爷子漕粮总督的位置算是保住了。
这就是丢卒保帅,顾全大局。
可真当自己家成了被丢出去的卒子之时,这个滋味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宋云霜如今最烦的,就是听人提起丈夫的仕途。
篓子捅得太大,只怕一时半刻不好弥补。
短时间内,文昌庆也补不到什么好差事,只能在京城里慢慢筹谋。
宋知琴这时也想到了他们途经淮安的事。
那时候他们还不清楚文昌庆是否知晓漕粮被人偷换,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朝廷给出了定论,倘若文昌庆清白无辜,他们文家一定不会背这口锅。
从结果就可以推断出,文家必定不怎么干净。
宋云霜去了侯府一趟,回到在京城的院子后,立刻叫来心腹丫鬟。
“去打听一下,三皇子最近可有什么宴会?”
丫鬟很快回来了。
“夫人,据说三皇子近来事务繁忙,并无宴请安排。”
宋云霜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忖片刻,“既然没有,那咱们就自己办一场。”
“夫人,您是说要办宴会?”
丫鬟有些惊讶。
“没错,就以我们一家刚回京为由头,邀请各家夫人小姐,也让咱们好好认识认识。”
宋云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丫鬟取来了笔墨纸砚。
宋云霜则拿起笔,开始拟定宴会的宾客名单。
她的目光在纸上停留片刻,提笔写下了三皇子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