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被他这一伏,背后甩着的尾巴却陡然一僵。
只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犬身,这才不自在地用前肢刨了刨雪地,给背上的少年施了个避风咒后,便在雪地中疾驰起来。
有了方多病这个“坐骑”,手上还拿着他给的,存着一些糕点跟各种丹药的储物袋,禹司凤在十三戒中的生活不再如刚开始的半个月那般难以忍受。
他一连闯过了第三第四关后,被第五关的妖兽拦住了脚步。
若不是最后方多病一掌把妖兽拍开,将他从兽爪下救走,只怕他又该受重伤了。
十三戒内没有夜晚,禹司凤坐在方多病刨出来的洞穴里,褪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胸前三道几乎横贯了胸膛的爪痕。
他取出了方多病给的伤药,正准备自己抹上时,暖烘烘的狗头便朝他胸口拱了过来。
胸膛被潮湿的鼻尖顶个正着,禹司凤浑身哆嗦了一下,有些气急地喝道:“方小宝!”
方多病耳朵下意识地一竖,黑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被他毛绒绒的身子圈住的少年。
禹司凤看着大狗纯净的黑眼珠,到底是没再计较方才的事,只是忍不住点了下他的鼻子。
只是少年却不知道,方多病那黑溜溜的眼睛还是绕着他胸前的伤口打转。
他如今是犬身,自然不方便用医法,然而伤了少年的妖兽是毒兽,虽说少年没中他的毒液,但被抓过的伤口却也不免沾染了毒素,若不先将毒拔除,他留下的这些伤药也无法令伤口快速愈合,只能依靠少年的妖身自行恢复。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他抬爪搭在禹司凤的肩上,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中将人按在地上。
“方小宝?”赤裸的皮肤直接接触在雪地上,刺骨的凉意让禹司凤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可惜他力气远不及方多病,只能无措地用眼睛看着伏下了脑袋的大狗,低声地询问:“你要做什么?”
方多病嗷呜嗷呜地解释道:‘你的伤口有毒,我帮你把毒吸走,你再上药。’
待他喊完,那湿凉的鼻尖便再度顶在了禹司凤的胸口。
“等……”制止的话才说到一半,少年的眼睛便倏地瞪圆。
正嗅着伤口上的毒气,偷偷用神力将其卷走的方多病也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蓬松的尾巴都几乎悬在半空,像一根直直的毛棍子一般挂在屁股上。
禹司凤胸膛一阵剧烈起伏,被粗糙的舌头舔过的地方像火烧一般几乎要叫他自燃起来,连胸前伤口的疼痛都仿佛被他忘到了脑后。
他忍不住捂住还带着凉意的那一点,颤着声音地问:“我未曾听过有灵犬可吸取毒素,你……为我取了毒之后可会危及身体?”
方多病的尾巴这才软了下来,往里卷成一团,可怜巴巴地呜了一声。
‘我也只是将毒素储存在体内,到时候再取出来就是了,并不影响。’
少年点了点头,便忍着羞意地松开了捂着胸口的手,涩声道:“那便劳烦你了。”
方多病垂眼看见他雪白的身子都泛起一层明显的粉色,那被自己舔过的地方更是颤巍巍地立着,便急忙转开了视线。
他不知眼睛到底该放在哪里,最终也只好干脆地将眼闭上,如临大敌地用神力试探,在不被少年发现这股力量的情况下,一点点地卷走了残留在伤口处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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