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果然有来头够大啊,呵呵,占了嫡又占了长,如果不是德行太差,想来皇帝和百官也不会一直不册立他吧,今日再看他做下的这惨无人道的行为,也就明白他为啥当不上那太子之位了。这样的大皇子要不是皇帝的儿子早枪毙八百回了,哼,就算是皇帝的儿子,他这样的行径传到京都他也逃不了!不行,等霍无殇回来她一定要和他商量一下,看怎么把大皇子的所作所为广而告之,让他接受整个天下的审判。这丧心病狂的玩意儿!剁碎了喂狗都是在侮辱狗狗。至于萧竟绎是不是在骗她,呵呵,骗她有啥好处吗?难道指望她一个小女子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去把大皇子嘎了吗?照夕湖心思电转间,都已经想到:先了解清楚哪个皇子人品不错,拉一个打一个比较合理。此时的她完全不知道,萧家其他的皇子相比大皇子,也是不遑多让的。照夕湖看了看有些愤懑的萧竟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在他抬头看的时候,她就抿嘴笑了:“小绎,我一定全力以赴,而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她的眼眸仿佛发着光,那般温柔坚定的将他笼罩和包裹着,萧竟绎下意识就喃喃出声:“夕夕……”“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怕他杀我嘛,我这就去病迁坊,我往里一猫,有本事,就让他放马过来呗。”萧竟绎想说他养的死士就是不要命的,疫区又如何?没想到照夕湖直接粲然一笑:“大夫也不光是会救人的,不杀人不代表任人宰割。”萧竟绎看着她的笑,忽然就想起来他们在大钟寺相遇的场景。算了,既然夕夕这样说了,他就让零序安排人保护她就是了。让她警觉,也不是真的要吓到她。……照夕湖戴好防护工具就和苏大人等一起前往病迁坊,越是往城北走,越是感觉到气氛的凝重。这里不仅没有人声鼎沸,还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街上乱糟糟的飘着破白布,雨丝打湿了的纸钱糊在墙上地上到处都是。隐约有断断续续求神拜佛的祈祷声从两边住宅区传出来。照夕湖心情压抑,不再观望,她一回头迎面却见几个穿着破布短打的男人用长棍子架着一个女人走来。“押着她,快,把她押过去。”“等一下。”照夕湖扬声大喊一声,几人顿时眼神不善的看向她,刚要发怒骂她却猛然看到她身边的苏临机,几人的嚣张立马转变成惊慌失措,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大、大、大人。”女子衣衫凌乱,眼神空洞,被摔在地上也没个反应。照夕湖赶紧上前查看。女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长得倒是挺清秀,只是额头上破了一个洞,汩汩流着血糊花了脸。脱下自己的外衫为女子披上,照夕湖一低头就看到了她私密处的那印记,蜻蜓花?她怎么会纹一个和焰娘相似的印记在身上?女子低垂着头,脏脏的小手捏紧了衣衫,遮住了胸前的旖旎。照夕湖伸手就去摸女子的脉,片刻后她不由得沉了脸,冷冷看了那几人一眼。照夕湖拿出随身携带的清热解毒药丸塞了颗到女子嘴里,然后迅速止了血,撕下衣物包扎,纤细的手指有条不紊但速度奇快,她小小展示的这包扎技术的熟练程度倒是让姚大夫和苏大人满意了几分。“启禀苏大人,她她发烧了,小的只是想把她送去城北。”城北就是病迁坊隔离区。照夕湖冷漠的看着几个男人吓得舌头都捋不直,她扶起了那女子,柔声说到。“姑娘,苏大人在这,你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说出来,他会为你做主。”那女子眼珠动了一下,却好像想到什么,眼尾微红,却不做声。“这里爆发了疫情,像炼狱一样,滋生出很多你不曾见过的邪念、恶念和鬼魅,他们伤害了你,还要让你死于瘟疫,你甘心吗?你看,老天爷都让你遇到苏大人了呢。”照夕湖一句句的递进,女子终于有了反应,她红了眼,死死咬着唇,双手攥成拳头越攥越紧。“请苏大人为民女做主。”女子跪倒在地,砰的一声就磕了个响头,对着苏临机泣泪。“姑娘有和冤屈请讲。”“他们四人欲对民女不轨,民女拼死抵抗,还是被他们灌了药,民女撞了树死也不从,他们便诬赖民女发热说我染了瘟疫。”那女子说完梆的一声又是一个响头,完全不顾才包好的伤口。“冤枉啊大人,是她发热了还蓄意勾引,想多拉几个人陪葬。”“竟然还有如此能言诡辩之人。”照夕湖冷笑一声,“我已确诊她被灌了助兴之药,她下颌处有你们的指痕,想必被撞的树上还有她的血迹吧,你们要不要请大帅去看啊?”“她她就是个妓女,服下助兴之药有何稀奇?”照夕湖嗤了一声,她都听见这女子诉说冤情的时候他们在那儿心虚的咽口水,要说他们完全无辜那还真是见鬼了。“大人面前你们还敢扯谎,活腻了吧?”苏临机神色微微讶异的看着照夕湖狐假虎威,想不到书白的妻妹还有这样的一面啊,此时看她精明狡黠,与刚才正气凛然的安排抗疫的样子,竟是完全不同!苏临机也不墨迹,直接了当的冷哼一声:“还不从实招来,是要本官抓你们回衙内吗?”他一摆官威四人就晓得事情败露了,吓得是屁滚尿流,连连磕头求饶,好一幅争前恐后的场景。“来人,带下去。”两道身着衙役服侍的身影急速掠来,口称大人行礼后就将地上的几人提起来带走了。照夕湖不关心苏大人对那几人是啥处置,但总归不会好。她抿嘴轻声问。“姑娘叫什么?”“小诺。民女谢过苏大人,谢过姑娘。”小诺好像胆子并不大,道谢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头磕的倒是邦邦响,照夕湖只好把她扶起。她其实想问小诺是不是也有一个干娘,是不是认识焰娘。这个相似的蜻蜓花让照夕湖心里有一股难言的预感,总感觉背后有一张大网,而她,似乎已经摸到了这网的边缘。照夕湖怕自己唐突发问小诺未必会说实话,而且她们此时都快到病迁坊了,她就是知道了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等盈江县解放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