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你提到的方法确实能助我一臂之力,可你也说了文物局的那台仪器是保密的,我这边并无途径借用,看来还需另寻出路。”莫潇略显沮丧地摇头道。“方大哥,既然你能想到这个方法,依你现在跟庄局长的关系,应该可以破例试一试吧?”赵灵果对方天有一定的了解,认为他既然提出方法,必然有能力运用起来。莫潇立刻双眼闪烁希望,紧紧盯着方天。方天见状心中苦笑。他刚才纯粹是从理论上分析,并未提及自己能亲自出马帮忙。尽管他与庄正凯有过数次交集,看似关系熟络,但真正涉及到请求帮忙,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如果是亲近之人求助,方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现在帮助莫潇,他并没有这样的义务。然而,看赵灵果这般积极主动地为莫潇求助,显然她对此事极为重视,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请求他人帮忙。对于赵灵果,既然她开了口,方天自然不愿令她失望,只得点头应允:“好罢,那我就去找庄局长问问。”莫潇与赵灵果顿时喜形于色,充满期待地注视着方天。方天虽感无奈,也只能拨通了庄正凯的电话。“喂,方老弟,这才分别不久,你怎么就打电话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吗?”接通电话的庄正凯显得颇为意外。“庄局长,有个问题我想向您请教一下。”方天礼貌回应。“方老弟,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咱俩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喜欢乐于助人,你若不介意,喊我一声老哥就行,有什么疑难杂症,我一定倾囊相告。”庄正凯此举显然是有意加深与方天的关系,显然在庄正凯心中,方天的地位举足轻重。“好的,庄老哥,那我就直呼您老哥了。”方天历练两世,瞬即洞察了庄正凯结交之意,自然没有拒绝。接下来,方天便讲述了莫潇遭遇的问题及其困扰,唯独避而不谈鉴定仪器的具体事宜。关于鉴定仪器的秘密,一旦方天在庄正凯面前透露知情,恐难以解释信息来源,所以只能将其变为一种解决方案,引导庄正凯主动提起。“方老弟,你这事若是别人碰到,或许真不好办,不过幸好我这里倒有个法子或许能帮上忙。我们文物局恰好拥有一台设备,可以极其专业地鉴定碎裂文物的所有细节,只要你朋友那件瓷器通过这台设备鉴定,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这样吧,我现在正在回京都的路上,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们省文物局那里就有一台类似的设备……”庄正凯果然中了方天的暗示,主动提及了那台特殊仪器。待方天挂断电话后,立即安排莫潇联络古董协会,对她当前面临的纠纷进行裁决,而此次选定的地点正是文物局。“何良,岳云威,我一直待你不薄,为何这次竟与他人联手设计我?”当莫潇见到何良师徒与那位顾客共同出现时,痛心疾首地质问道。“莫小姐,请你慎言,分明是你自己不慎招致麻烦,怎能说是我们伙同他人算计你呢?再者,你认为我们在宝霞斋工作,是你给了我们机会,可你是否想过,若非老掌柜的恩情,我一把年纪何必受你一个小姑娘差遣?我忍受屈辱,在店里勤勤恳恳,而你却因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青年男子对我有所质疑,甚至要求我和他平起平坐,如此对待我在宝霞斋几十年如一日的辛劳付出,岂非有失公允?现下你触犯了古董界最基本的规则,导致面临巨额赔偿,此刻我站出来揭露实情,完全是出于公正之心。”何良面对莫潇并无丝毫愧疚,反倒是言辞凿凿,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没错,我们新人入门就知道对待古董瓷器需轻拿轻放,可你却因与顾客未能达成交易意向,一时冲动,导致那件乾隆洋彩葫芦瓶破裂,纯属咎由自取。”岳云威随声附和。莫潇与何良师徒在省文物局一碰面便争论不断,这时,古董协会的代表到场,此人双方皆识,乃是周宇智周大师。由于此次周宇智是以仲裁者身份出席,所以在面对双方时,始终保持冷淡的态度。“莫老板,你特意约我们前来,莫非文物局这边有专家能证实那件乾隆洋彩葫芦瓶本就存在问题不成?”周宇智开门见山地询问。“周大师,确实有个法子可以尝试一下。”面对方天提及的那件设备,莫潇心中无底,只能硬着头皮,谨慎回应。“好,既然如此,你需要请谁,那就尽快安排过来吧。”周宇智眼中流露出几分困惑,显然他对莫潇有何种解决之道颇感意外。此时,莫潇将目光投向方天,方天心领神会,立刻行动起来拨打电话请求支援。“啧啧,真是稀奇了,店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莫大小姐竟然不求助于老掌柜,反而信赖这位来历不明的小年轻。连古董协会都已经认定乾隆年间的洋彩葫芦瓶是人为损坏,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推翻这个定论呢?”何良看出此次莫潇召集大家是因方天而起,不禁讥讽起来。“哎,我看莫大小姐是被这姓方的小子灌了迷魂汤了,这般事关店铺生死的重大问题,她竟敢和他在這裡故弄玄虚。”岳云威同样口无遮拦地批评。尽管周宇智对何良师徒的行为颇为不齿,但他同样不解莫潇和方天为何来到文物局。“莫非他们在这文物局里有什么人脉关系,打算以此方式蒙混过关?”周宇智只能如此揣测。毕竟文物局在法律法规层面上,对所有文物古董交易拥有绝对权威。若文物局施加压力,促使买家不再深究,令古董协会退避三舍,此事恐怕也只能不了了之。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人走来,一位中年男子走在前头,步履稳健,自带威严,显然是这里的领导者。“方……方天,这常局长该不会是你请来的吧?”周宇智满脸惊讶地问。“常局长?”方天一脸茫然。“我说的是常保国常局长,他是文物局的一把手,你刚才该不会给他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