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起不到作用不说,恐怕还会更深地激怒已经进入应激状态的攻手们。
“难办啊。”及川彻喃喃自语着,又为这新奇的一幕惊奇。
跟一力降十会的白鸟泽相比,音驹几乎是完全相反的反面,却同样对青城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而这样的队伍,在全国的舞台,同样是寂寂无名的小卒。
那么全国大赛的舞台上,又会有着多少种风格不一,却实力强劲的队伍呢?
想到这里,及川彻深吸口气,他真的真的,真的超级想去见识一番啊!
再回看当下的危机,他们果然还是不够强大,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六个人强才是真的强大。
决不能以为有了强力的主攻手,就可以高枕无忧出入全国大赛如入无人之境。
不然就算突破了白鸟泽的囚笼,等待他们的还会有更大更难突破的铁壁。
如果都进了全国大赛,没打尽兴就得打道回府,及川彻觉得自己受不了那样的打击,青城的大家也受不了那样的憋屈。
但那都是之后要考虑的事,现在还是要专心突破当下的危机。
就在及川彻绞尽脑汁思考着对策的时候,除了开局的时候活泼点外一直都无比沉默的清水流说话了。
“我说前辈们,”他开口道,语调是谁都能听出的漫不经心,却轻易俘获了青城众人的注意,“真难看啊,这副样子,要不直接认输好了,打得这么无聊,反正再继续下去结果都一样,我真的腻了。”
岩泉一蹭蹭蹭上前提起了清水流的衣领,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看似平静,其中却蕴藏着巨大的情绪风暴,像一颗能量被压缩到极致的炸·弹,只差一丝火光点燃引线,就可以将在场的众人全部炸成粉末。
“再说几次也一样,”清水流低头看着拳头越攥越紧的岩泉一的眼睛,虽然呼吸开始困难,但仍是云淡风轻地开口,“排球是六个人的游戏,你们打得这么烂,没意思极了,还不如趁早回家睡觉,省得浪费我多余的体力。”
他的话音刚落,青城半场顿时更安静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在场内回荡。
渡亲治的脸色发白,求救的目光不停看向不知为何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及川彻,而在场除清水流外年纪最小的金田一勇太郎,更是一副快昏过去的表情,闭着眼睛不敢看冲突场面。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岩泉一反复呼吸数次后,反而慢慢松开了攥住清水流衣领的手,他开口,声音里是真正的平静。
“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六个人强才是真正的强。”
他笑了起来,眼中一簇永不熄灭的火光又熊熊燃烧起来。
“给我睁大眼睛看着,什么才是前辈们真正的实力!”
说完,岩泉一走到花卷贵大和松川一静的身边,一人一下狠狠拍了他们的后背,那清脆的声响,让没被打的人都开始幻疼。
“要上了!”
“哦!”花卷贵大应声,又小小声抱怨起来,“话说打得超痛诶,王牌,知不知道你的臂力有多惊人啊!”
之前还一脸怒容的松川一静展颜一笑,恢复了平日慵懒的表情,“就冲你打的这下,比赛结束后不请我吃拉面这事就算没完!”
“又是拉面?再吃已经是这周的第三次了。”
“就说请不请吧,我天天吃都不腻。”
“我也!”
“知道了,吃死你们得了!”
及川彻笑看同级生们斗嘴,视线转向强迫症附体不停抚平衣领的清水流时,他的嘴角含笑,眼中却带着警告:“流酱,虽然知道你的用意不坏,但——”
事情发展到现在,及川彻看得清楚明白,事件的真正推手是谁。
若不是清水流开局对于音驹的挑衅手段过于激烈,直接激怒了猫猫们的大脑,孤爪研磨或许根本不会如此对付青城,他们会打一场或许没现在激烈,但同样不输精彩的练习赛。
而不是,几乎将青城的心态打崩,就为了给队友们报仇。
毕竟猫猫可是很记仇的。
“阿彻前辈,”清水流打断他欲出口的诘问,过分帅气的面容上,是一旦没了笑容的掩盖,就容易显露出的肃杀之气,“IH大赛迫在眉睫,或许我的手段有些过激,但我们没时间了。”
“前辈们,包括金田一还有今天一直在场外观赛的国见,都必须要端正心态,白鸟泽挡在青城前面太久,久到大家早就忘了,白鸟泽也不过是区区全国8强。全国大赛的比赛会更加残酷激烈,没有时间留给大家继续温和成长了。这之后我会跟大家道歉,跟音驹道歉,但哪怕不能得到他们的原谅,再重来一次我也依旧会这么做。”
说到这里,清水流缓缓露出一个莫名温柔的微笑。
“为了让世界看到阿彻前辈,我不介意做世界上最坏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