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裴擎一路小跑跟了过来。
岑霄面色凝重,步子却越走越快。
“听说沈绾棠要入宫为妃,我有些事情要向她问清楚。”
岑霄心底早已乱成一团,可面上仍然保持镇定。
“不是啊公子,这怎么与我听到的不一样?”
裴擎心头一阵疑惑,连忙冲上前去挡住了岑霄的去路:“我可是听说,沈小姐当众拒绝了太后,太后她老人家,生了好大的气呢!”
岑霄蓦地顿住脚步,紧锁的长眉更紧了几分:“当真?”
“当真当真,凡是昨日去参加宫宴那几个官员的家眷,都是如此说的,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裴擎连连点头,昂起头来,颇有些骄傲。
话音落下,岑霄愁眉舒展开来,嘴角也不自地扬起一抹弧度。
“拒了……”
他嘴里念念有词。
倏地,他的眉心又紧锁,脚下生风般继续向沈府而去。
“公子,您,您这是干什么!怎么答应你不开心,拒绝你也不开心!”
自家公子的变脸,裴擎至今也未曾弄明白,无奈叹了口气,只得继续跟了上去。
“我家小姐病了,不见客。”
沈府小厮的一声拒绝,犹如棍棒般打在了岑霄的头上。
“昨日还好好的参加宫宴,今日怎的就病了?”岑霄眉心紧蹙,追问道。
小厮支支吾吾,这谎话也圆不明白,良久只憋出了一句:“小姐今日回来便病了,公子您且回吧,若您有什么话,小的一定给您带到。”
瞧着小厮憋红了的脸,岑霄也不打算再为难下去,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小厮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后门关上。
可在他瞧不见的地方,一个身影越过墙垣,一溜烟的便消失在了厢房之间。
叩叩。
窗边响起了一阵声音。
沈绾棠眉心紧蹙,紧紧抓住腰间的软剑,眸中杀气缓缓升腾。
“人呢?”
良久不见动静,岑霄跃窗而入。
左右顾盼只瞧见了随风而动的帷幔,左瞧右瞧,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却被桌前的一幅字吸引了注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岑霄低声吟诵。
“别动。”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头一瞧,长剑已然抵在喉间,对方只稍动分好,岑霄便血洒当场。
沈绾棠缓缓上前来,瞧见的却是岑霄。
“鬼鬼祟祟来我房中,是何居心!”沈绾棠暗自隐下眼底惊诧,仍然冷言质问。
岑霄靠在案前,倒是一脸无所谓,挑了挑眉:“自是来找你的。”
“沈小姐,来了客人,你这么对我,怕是不好吧?”岑霄垂眸瞧了瞧剑,戏谑的目光又落在了沈绾棠身上。
“客人?拜帖何在?是谁引你来的我院子?我沈家可没你这般贼一般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