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正放心,小人定将此报办得风生水起,让全城百姓皆知!”常镇保证道。此时,张大狗却显得有些迷茫。徐昊轩察觉到张大狗的异样,疑惑问道:“怎么,你有话要说?”张大狗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那个……府正,这活字印刷若真成功,岂不是会触怒皇室?”徐昊轩斜睨了他一眼,道:“无碍,你只管放手去做,宫中那位由我来周旋。”徐昊轩此言轻松,但在张大狗耳中却如巨浪翻涌。虽早闻徐昊轩之名,却不料其权势竟能影响宫中之人。心中震撼之余,更坚定了追随徐昊轩之心。他跪下道:“小人愿誓死追随府正。”徐昊轩微笑:“你叫张大狗?”“是的,小人名唤张大狗。”张大狗恭敬答道:“小人家境贫寒,因昔日救助灾民而获赏,方成为匠人,庸庸碌碌数十载,今日得见活字印刷,此生足矣!”他拍着胸膛,豪情万丈:“今日起,小人愿誓死追随府正!纵使粉身碎骨,亦无怨无悔!”“好,我助你脱离匠籍,你在此尽力工作,好处自不会少。”徐昊轩转向常镇:“今后张大狗便是我们徐府的一员,你负责管理《大乾通报》,张大狗负责印刷,你们需通力协作。”“遵命!”常镇连忙应允,再次激动:“府正放心,小人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张大狗望向徐昊轩,心中满是感激,再次跪地叩首:“多谢府正厚恩,小人日后必为府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嗯……”……真龙寺,京都之内声名显赫的古刹,更是女帝武梦云频繁踏足的圣地。武梦云,这位权倾天下的女帝,对佛学的痴迷已近乎痴狂,世人眼中,这或许是舍本逐末的荒唐行径,但于她而言,佛法是灵魂深处的一泊宁静港湾,是纷扰尘世中的一缕温柔慰藉。每当政局风云变幻,前路迷雾重重,她便遁入此地,以抄写佛经为舟,渡过内心的波涛汹涌,寻觅片刻的心如止水。徐昊轩伫立寺门之前,目光掠过“真龙寺”三字,心中翻涌的却是与这庄严之地截然不同的图景。岁月悠悠,盛世之下,这片土地仍旧沐浴着安宁与繁荣,然而未来某日,或许也将被血雨腥风所侵染,无人能料。他在门前良久,寺中的武僧对他并不陌生,一见徐昊轩便如遇鬼魅,匆忙禀报主持。真龙寺的主持行衍,年逾五旬,性情温厚,是寺中德高望重的高僧。行衍匆匆而来,见徐昊轩驻足门外而不入,误以为将有风雨欲来,只好硬起头皮,合十诵道:“阿弥陀佛,徐府正光临寒寺,实为吾寺之荣,未曾远迎,还望府正恕罪。”主持这一席话,让徐昊轩哭笑不得。真龙寺,大唐国宝级的佛门圣地,连女帝武梦云都需礼让三分,而主持在他面前却如此卑微,仿佛他成了凶神恶煞,这让他颇感无奈。不觉间,周围聚集了许多前来进香的信徒,他们皆不敢越雷池半步,生怕一个不慎,便因徐昊轩的怒气而遭殃。毕竟,类似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徐昊轩轻叹道:“行衍主持,我不过是想找陛下而已,何必如此紧张?莫非你以为我会无故找茬?”行衍擦去额上的汗水,赔笑道:“府正言重了,是贫僧多虑。陛下正在后院焚香诵经,恳请府正随我入内。”徐昊轩点头应允,随行衍步入寺内,沿途香客纷纷低头行礼,不敢直视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拜见府正。”徐昊轩轻轻摆手,“免礼,各位自便。”他直抵武梦云的禅房,轻扣门扉。“何人?”室内传来清脆悦耳的询问。徐昊轩微笑道:“陛下,是我。”门扉轻启,武梦云身着朴素衣裳,端坐于榻,口中诵经未停,“卿家此行何为?”“臣闻陛下近日常行斋戒,诵经劳心,特备些许膳食,愿能稍解陛下疲乏。”徐昊轩答道。“哦?卿家有心了。”武梦云暂停诵经,目光中带着几分讶异,接过了徐昊轩手中的食盒。盒内珍馐满目,香气扑鼻。“嘿嘿,鸡汤来了。”徐昊轩揭开盖子,一碗色泽金黄、油花漂浮的鸡汤映入眼帘,诱人至极。然而,武梦云双目紧闭,佛经的低吟未曾中断,对眼前的美食视若无睹。徐昊轩一脸困惑:“陛下,尝一尝吧,为何不动筷呢?”望着盒中尽是肉类佳肴,武梦云苦笑不语,修行之人,素食为伴,此等诱惑,只能是心领了。在这庄严的庙宇之中,你竟要我面对佛祖的慈颜,啖食荤腥?女帝轻叹,唇边漾起一抹无奈:“朕并不感到饥饿,只愿多诵几遍佛经,祈愿国家安宁,百姓康乐。”“朕深信,那国泰民安之日已不远矣,届时吾等皆可享安宁之福。”武梦云静默不语,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哀伤与痛楚。“陛下,若依您之言,倒不如令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共诵佛经,或许真能换得世间太平。”徐昊轩的话语带着几分调侃,女帝的诵经节奏明显被打乱,良久方找回那份平和。她心中默念,修行之路,需耐心与平和,不可急躁。徐昊轩再次献上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如此鲜美之鸡汤,陛下何不品尝一二?”他心中暗自诧异,目光紧紧锁在武梦云的脸上,那复杂难解的表情让他玩味不已。然而,从女帝的神色中,他捕捉到了一丝不悦。徐昊轩心中一愣,忆起上次挫败云山阴谋时,武梦云那几乎要以身相许的感激之情。按理说,任务圆满,她应有所改观,但现实却似乎并非如此。他暗自苦笑,女人心,海底针,实难揣摩。“陛下误会了,此乃微臣特嘱厨娘为陛下精心熬制。”“当真?”武梦云半信半疑,双目依旧紧闭。徐昊轩重重点头:“绝无虚言,这鸡汤由臣亲自监督,滋味醇厚,最宜陛下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