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喧嚣如火如荼,聂星瀚却心不在焉地漫步街头,肩上扛着考试的压力,她迈向“天下知”,只为购得一份载有关键信息的报纸。不料,人海如潮,她那略显娇小的身影在汹涌人群中更显渺小,方向难辨。这时,一阵突兀的疾风掠过,轻巧地带走了她包中的香囊,只留下一句惊呼在空中回荡:“哎呀,我的香囊!”心急如焚,她知道在这茫茫人海中失物难寻,便毅然决然地挤进人群,开始了焦急的搜寻。转瞬间,仿佛穿越了人墙,她意外步入一条豁然开朗的大道。四顾之下,人群自动分列两侧,形成一条奇异的通道,众人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神情,目光聚焦于她。紧接着,马蹄声急促,铁甲碰撞的清脆声响彻耳畔,身为金朝子民的聂星瀚立刻意识到,这是大军进城的前奏!未及闪避,领头的士兵已骑着高头大马逼近,狰狞面孔下挥舞的马鞭呼啸而至。“瞎了你的狗眼!”士兵咒骂着,鞭影即将落下之际,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精准命中马匹左眼,骏马负痛,连同其上的士兵一同栽倒在地。士兵踉跄爬起,口中咒骂不绝:“哪个不长眼的多管闲事?”“京兆尹罗永恩在此!”一声威严的呵斥划破喧闹,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路,只见罗永恩带领着衙役现身,薛怀易手持弯弓,显然是方才救下聂星瀚的神射手。“多谢大人搭救。”聂星瀚虽惊魂未定,却不忘感激。“无碍,速速离开此是非之地。”罗永恩眼神锐利,一眼便识破了聂星瀚考生的身份。然而,话音未落,铁骑环绕,将她团团围住。“罗大人,打了我的人就想走?”一个深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杀气。罗永恩眉头紧锁:“雍王爷,一切应依法行事。”“雍王爷”三字如寒冰灌顶,让聂星瀚心中一凛,大乾唯一的雍王,那可是手握重兵、威震边疆的朔方节度使郑科。郑科冷哼一声:“罗大人,你管得也太宽了吧。”罗永恩面色凝重:“你意欲何为?莫忘了,这里是京都!”郑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贪婪之色毫不掩饰:“那又怎样?”他指向聂星瀚:“我要这书生死,你还要向我道歉,赔偿我的马。”“绝不可能!”罗永恩断然拒绝,深知郑科性情暴躁,连皇上也对他有所忌惮。“罗永恩,别逼我动手!”郑科一声令下,重装步兵迅速行动,不仅围困了罗永恩一行,还对无辜围观的百姓施以暴力。街道顿时陷入混乱,尖叫与奔跑交织成一片混乱的画卷。郑科的目标明确——聂星瀚,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书生。“罗大人,我数到三,若不跪地求饶,后果自负!”“郑科,你不要太嚣张!”罗永恩拔刀以对。“一!”“二!”罗永恩眼见郑科狞笑着挥鞭而至。“三!”“给我杀了他们,连同那些围观的贱民!”郑科一声令下,刀光闪烁,杀机四伏。“郑科,你是在找死吗?”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不凡人物悠然自得地坐在路中央,手扶椅背,正是大乾府正徐昊轩!聂星瀚低声呼唤:“先生!”徐昊轩轻轻瞥了她一眼,淡然道:“放心,有我。”随后,他面向郑科,展露那标志性的温文尔雅笑容:“雍王爷,您这是来觐见圣上,还是打算谋逆呢?”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徐昊轩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便如巨石投水,让郑科背负上了沉重的污名。“荒谬!本王对大乾忠心一片,从未有丝毫异心,你怎敢如此诋毁!”徐昊轩脸上的微笑未减分毫:“不过是随口一问,郑兄何必如此动怒?”言毕,他悠然起身,步伐轻缓,如同闲庭信步般踱至郑科面前:“郑兄,这就是你与本官交谈的态度吗?”郑科面容扭曲,强忍下胸中的怒火,翻身下马,直面徐昊轩。“徐昊轩,你最好莫管闲事。我未与你为敌,并非惧怕于你。”郑科在徐昊轩耳边低语,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哦?那郑兄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伤人之举?”徐昊轩笑容依旧,但眸中却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仿佛郑科再多言半句,便会招致雷霆一击。“此事乃我与罗永恩的私怨,与你无关,徐昊轩。”“罗大人?身为圣上亲封的京兆尹,其行事自当公正无私。郑兄强词夺理,难道就不顾虑自己身为圣上胞弟,大乾亲王的身份吗?”徐昊轩此言一出,罗永恩眼神一亮,心中暗赞其机智过人。果不其然,郑科面色骤变。身为雍王爷,他虽身份尊贵,却仅是偏远藩王,与朝堂并无直接关联。此刻,若郑科强行对抗,只会落得个图谋不轨的罪名。而徐昊轩的话,却巧妙地将他置于道德的十字架上,再行纠缠,便是悖逆纲常,乱臣贼子无疑。郑科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决:“徐昊轩,我最后警告一次,要么让路,要么你将亲眼见证血溅五步!”尽管畏惧于礼法的束缚,郑科更坚信实力为尊。在这世间,力量决定一切。徐昊轩闻言,非但不惧,反而兴趣更浓,悠然回到太师椅上。他微眯双眼,缓缓开口:“既如此,徐某也无需再做隐瞒。”话音刚落,他自袖中取出一块白玉雕成的半边虎符。其上隐约可见一个“冯”字。“什么!冯家军的虎符!怎会落入你手?”郑科震惊不已。古时虎符,一分为二,一半握于统帅,一半存于帝宫,唯有双符合一,方可调兵遣将。帝王怎会愚蠢到将另一半虎符交于权臣,除非……“为何不能?本官正愁无人挑衅,好借此令冯家军将其一网打尽,却苦无良机。”徐昊轩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虎符,意味深长地问道:“雍王爷,能否赐予本官这个机会?”郑科凝视徐昊轩良久,终是咬牙切齿:“好,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