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脚踩了一下前面拱起来的松针,把下面的菌子踩得稀碎。
“哎哟,你个背时鬼。”
他拿树枝打我:“有菌子你倒是捡啊,你踩它干嘛?”
我“嘿嘿”笑,脚比脑子快。
到地方后程嘉煜和二舅挖坑,我去旁边找菌子。
我手里拿着根棍,一边走一边戳,很快捡大半袋子。
二舅在上面喊我:“别走太远了。”
“好嘞。”
我为了回他,脚下没踩稳,松针又滑。
屁股坐在地上,顺着斜坡滑到了半坡底下。
“哎哟…我去”
屁股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幸亏我把手举的够高,菌子没摔烂。
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准备往旁边不那么陡的地方爬上去。
刚走两步,看到前面又有一个大鼓包。
脚踩上去,“咔擦”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断了。
我刚才滑下来的时候,棍子掉了。
又从旁边捡了一根把松针挑开,竟然是一只惨白的手。
“我的个二舅嘞。”
这一块恰好有一个凹陷,这个人的身体部分全在坑里。
就这只手扒在上面,被松针盖着。
她身上的皮肤死灰一样的白,已经起了尸斑。
但还没有开始腐烂,应该刚死不久。
我拿手机给观荣舅舅打了个电话,让他打电话报警。
就我们现在这个位置,直接打报警电话,他们八成也找不进来。
打完后,我开始往坡上爬。
好不容易翻上去,下面有东西拽着我到脚踝把我往坡下面拖。
“菌子,我的菌子。”
喊了两声我反应过来喊错了。
连忙改口:“二舅,救命啊,有人拖我。”
我把口袋挂到旁边的树杈上,低头往下面看了一眼。
拽我脚的就是躺在凹坑里的那个女人。
她皮肤惨白,面无表情,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