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苑,他自然不能众目睽睽下动手殴打亲王,否则就是藐视皇权。
裴璟珩眸色沉沉盯着上官旻,握住阮娆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将人往怀里带,有股宣誓主权的意味。
上官旻也毫不示弱,攥紧了阮娆的右手,死死不肯撒开。
二人拔河似的较劲,像两个幼稚孩童争夺玩具般来回拉扯,可苦了夹在中间的阮娆。
两只手不同程度感受到疼痛,她突然爆发,怒吼一声:
“都给我撒手!”
二人俱是一愣。
阮娆奋力一甩,将两只手腕挣脱出来,看都没看两人一眼,扭头走了。
争吧抢吧,最好打起来,打的头破血流变成乌眼鸡,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她自己的,才不是什么臭男人的!
————
到了宫门外,阮娆却发现来时的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裴老夫人也不在宫门外。
正纳闷间,苍青气喘吁吁的赶着马车到了,开口解释道,裴老夫人已经被他送回了府,此番是专程来接她的。
阮娆点点头,提起裙摆刚要上马车,腰身却突然一紧,男人修长有力的臂膀单手将她扛起来塞进了车厢。
阮娆一抬头,正好与裴璟珩那张凝结成冰的俊脸对上。
车门猛地关上,光线变暗,发间的月季花被他一下扯去,扔出了窗外。
马车辚辚而动,月季花被车轮一碾,零碎成泥。
上官旻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眼眸瞬间蒙上一层冷雾,紧咬牙关,神色难辨。
马车里,裴璟珩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用打湿的帕子一根根擦拭阮娆右手手指,连指缝都不放过。
阮娆被他弄得不耐烦,一下抽回手。
“够了,你都擦了好几遍了!是打算给我蜕皮吗?”
不就是被上官旻拉了一下吗?这人嫌弃的像是她的右手刚刚抓了屎。
她正腹诽,下一刻,裴璟珩一下抓起她的手指,含入口中。
阮娆的神色顿时一言难尽。
“你做什么呀!”
她想抽回手,但指尖传来的麻痒让她手臂无法动弹。
“手脏了,帮你洗干净。”裴璟珩垂着眼帘,慢条斯理的道:
用口水洗干净?
阮娆顿时一脸嫌恶的瞪着他。
男人慢悠悠的撩起眼皮朝她看来,狭长的凤眸眼尾挑着幽深的光。
“下次再‘不小心’被旁人碰了,我依然这样帮你洗干净——无论哪里。”
说话间,他舌尖舔过她指端,又用犬牙轻轻碾磨。
阮娆浑身一颤,惊恐的上下打量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原本在她心中,他是风光霁月、性情淡泊的端方君子,好似山巅雪莲一般,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摘下他这朵雪莲,一层层剥开来,里面竟然是黑心儿的!
霸道,偏执,腹黑,占有欲强,他的内里跟他清冷淡漠的外表严重不符,简直是另一个极端!
幸好他没几天可活了,否则就冲他这副模样,她将来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