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茉说完之后,她看看尤飞,他又是录音又是做笔录,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真的是让她害怕。“真的是我打死他的吗?确定就是我了?”陈茉刚从监狱里出来没多久,她就是不想再进去才没有采用不合法的报复手段,就是想找到徐管家,然后拿到徐管家的口供,再去申请给自己翻案。没想到非但没有给自己翻案,反而又误杀了孟昶,这可不就是栽赃陷害这么简单了,这可是杀人罪啊!“你们查到监控了?就是我把他打死的吗?会不会还有别人打的?会不会是他自己不小心摔死的?”陈茉问到这里,害怕的哭的梨花带雨,越说声音越颤。“我刚放出来没多久,我不想再进去了,尤队长你好好查啊,不能因为我们之前有过节你就冤枉我……”“我们办案是讲证据的,法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行了,今天对你的问话就先到这里,这边确定你的身体没问题,会把你移交到警局候审,之后再发现什么线索,会提审你。”“怎么又要把我关起来?已经确定是我杀人了吗?就算是,那也是误杀,不对,是正当防卫,是正当防卫,他先对我动手的,我要是不还手,以他那个疯劲儿,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到底要怎么定性还要看后续调查结果,你先养好身体吧。”说完尤飞走了出去。他走出去后,崔良源连忙迎上来,尤飞将他做的笔录给他看,崔良源看完之后眼睛一亮。“陈茉这不是自己承认了吗?那咱这案子不就破了吗?”“破了?”“对啊,是孟昶主动找的陈茉,然后见面过程中发生了肢体冲突,又意外发生了火灾,浓烟中谁也看不清是谁,几个人扭打在一起,然后陈茉用酒瓶正巧砸到了孟昶的要害,才导致了这场悲剧。”崔良源说道。听后尤飞不说话,就这么简单?这案子就破了?“就算陈茉承认了也得要完整的证据链。”“这个好办啊,现场还算完整,确定了击打孟昶的凶器,在凶器上找到陈茉的指纹,再加上陈茉的口供,这就是完整的证据链啊,哎,就是这孟昶,也只能说是他倒霉了。他这最近风头正盛,打开个新闻就得看到他,没想到……,尤队,你说那个公司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邪祟啊?在那个公司当老总都不得善终,吕众病逝的早,后来金毓慧死于非命,现在又是孟昶,着实是……”崔良源说到这里对上了尤飞犀利的眸子,尤飞厉声对他训斥道:“你是一个警察,旁人说也就算了,你还信这种妖魔封建邪说?”“我不信,我就随口一说。”“这种事能随口一说?你以后严肃点。”“知道了,尤队。”“让你联系蒲雪,联系的怎么样了?”“联系上了,但她在国外,说是身体不爽,正在国外疗养,听着声音倒是真挺虚的,但听到孟昶的死讯之后,她反应很大,特别悲痛。说是马上就会飞回国,对于给孟昶做尸检的事她答应的也很痛快,她特别愤怒,恳求我们一定要找出凶手,然后她坚决不谅解,要求必须一命抵一命。”听到崔良源的转述,尤飞顿足,还真是吃了一惊:“她真这么说?”“千真万确,有录音。”“坚决不谅解,要求一命抵一命?”“对,说的特别坚决,说不要任何赔偿,不谅解,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们尽快找到凶手,然后要求判凶手死刑。不过她是这么说,但以现在的情况看,就算陈茉是凶手,也判不了她死刑吧,毕竟又不是蓄意谋杀。”“蓄意谋杀?”尤飞听到这四个字还有点犹豫,“现在真的可以排除蓄意谋杀了吗?”“不然呢?尤队,您是不是受之前黄忠的那个案子影响,让您习惯性把案件想复杂了?这次很明显就是个意外啊。”“先给孟昶做尸检吧,还有,你把当时冲进去救火的那些会所工作人员都给我找来,我要一个一个的问话。”“知道了,尤队。”——萧天若的病房内,尤飞离开之后,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心神不宁,似乎有了后遗症反应,眼前好像还烟雾浓浓的一片。她闭上眼睛,然后用力地甩了甩头,然后再睁开,才看到病房内很清晰的白色。虽然眼前的景象是清晰了,但耳旁似乎还有各种谩骂、撕扯的声音,特别特别乱。乱的都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声音,到底谁在说什么?想到这里,感觉越来越头昏脑涨,然后一阵好恶心,就这样趴在床边垃圾桶上狂吐了出来。医生护士见状,也连忙跑了进来,萧天若吐完了之后,特别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就听着医生护士们好像在对她各种检查。她是怎么了?她明明是个练家子,从小身体素质就好,这种火场她也不是没见过,但怎么跟丢了半条命一样。从醒过来就各种难受,是因为看到孟昶的死受了刺激?她可是一名法医,她见过的死者那么多,怎么就能因为是个熟人就受刺激了呢?想着想着意识就很薄弱了,然后就感觉睡了过去。梦里就是鹅毛大雪,北风凛冽,然后邵修就在这种环境下逆行,露出来的脸上都是一道道的血痕,手上也满是冻疮。然后他就在大雪里面喊她的名字:“天若,天若你在哪里?”“我在这里,邵修,我在这里!”梦里她努力地对邵修喊话回应,但没有用,他听不到也看不到,梦里的她好着急,然后场景一转就到了那间包间里。浓烟一片,突然孟昶满头是血的朝她走过来,声音特别的恐怖:“萧天若,我就在你眼前,我就死在你眼前,你为什么不救我?”“啊!”梦到这里,萧天若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因为她猛地乱动,将正在输液的针头从手背上扯出,血快速从后背上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