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要离婚了,再住在主卧也不合适。住在这栋别墅里更不合适,她要以什么身份住在客房里呢。
既然要断,那就干脆些吧。搬离这里,谁都能满意。
薄时漠倚在门框边,看着她忙忙碌碌收拾衣服的背影。
“有什么值钱的,就都夹带点,别留下什么遗憾。”
这句话是故意酸陆相挽的。
可陆相挽已经没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再受薄时漠的气。
“薄时漠,薄家向来是北城乃至全国的榜上富豪,我心里清楚。我虽然出生不比你高贵,但我也不屑于拿你一点枝节。你如果也觉得我是见钱眼开的人,你就错了。”
“除了舞蹈服,和一点日常便装,我什么也没有拿。”
“那些名贵的护肤品,化妆品,晚礼服等。”
“你都可以拿去送给凌小姐,如果她不嫌弃的话。”
“但我猜,她出生也不比我低,这些东西她应该也看不上眼。”
“所以你如果急着讨好她,就不应该堵在我后面等着捡破烂来讨好她,她可不会高兴。”
薄时漠嗤笑一声,这点猫爪子挠人的事,他也不至于生气。
“前一刻猩红着眼要我离婚,后一刻倒是能顶着一张明媚的脸对我咄咄逼人。陆相挽,我倒是小瞧你了。”
“是吗?”陆相挽不知道这句发自内心的质疑,是在自嘲还是嘲讽他,或者都有。
“你要是肯多瞧我一眼,你早就已经发现了。”
这句话,陆相挽是说给自己听的。
“对了,明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九点钟,我准时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材料你记得带齐。”
“实在不记得,就麻烦律师,或者凌小姐来帮你准备。他们应该会很乐意。”
“至于答应你的,向她道歉,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她咧着嘴笑。
这一回,眉眼都带着喜悦和轻松。
陆相挽拉着行李箱,从薄时漠身边走过。乘电梯下楼。
头也不回往外走。
直到出了别墅。
她停止脚步。
她站在红珊瑚别墅前。
死死挺着的肩膀,终于慢慢塌下来,酸的再也抬不起来。
她转过身,看里面的灯火通明。
“薄时漠,如果你真的失忆了,就当我们有缘无分吧。”
“但如果。”
“你连失忆都是骗我的,只是不想要我了。”
“那我成全你。”
“你放心。”
“从今天开始,我会慢慢放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