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看见她眼神呆愣。
“所以,太太,漠哥对您是真心的,您能不能再给漠哥一次机会。”
“我知道漠哥做的不对。他大错特错,可是如果你们分开了,凌小姐上位,他日后恢复记忆想起您,你们三个人的局面该怎么办?”
“两个人的婚姻,又变回了三个人的爱情。凌家要是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你和漠哥真得很难团圆。”
陆相挽还是静静得盯着那些白杜鹃花瞧,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
白一自顾自说,陆相挽总该听见一两句的。
“太太,但凡您还没有死心,您能不能给自己以后留一条路。”
陆相挽转过头,微微抬头看着白一。
“白一,我不懂,薄时漠对你到底有什么恩惠,你至于这样为他辩驳?”
白一不打算瞒着她。他时时刻刻都记得薄时漠对他的恩德。
“我是个孤儿,从有记忆开始,就在一路乞讨。四岁的时候饿地半死不活,为了捡一个馒头陷在滩涂沼泽里出不来,将死之际,是被漠哥挖出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干巴巴的大饼给我吃,让我吃饱了就离开。”
“可我没地去,我跟着他。”
“他驱逐我。”
“直到后来我帮他打架,他便护着我。”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被宋慧琴打骂,被其他小孩霸凌群殴的时候,他其实也吃不上饭。所以瘦骨嶙峋的。”
“比我还不堪。”
“但从来有他一口饭,就有我一口饭。他没有亏待过我。”
“所以为了报答他,我会不要命地帮他打架。”
“再后来,成年长大之后,我亲手给他成立了死侍团。”
陆相挽低垂着眉眼,他看不出来她什么反应。但总归主题还是要继续说的。
“太太,漠哥本心不坏。他只是在保护他自己,试问众叛亲离之下,谁又能坦坦荡荡地,对一个毫不记得的人放下距离和防备。”
“太太。”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个女人可以那么容易地走进他心里。说他是金刚石的心也不过分。”
“但他要娶你的时候,是他这辈子笑得最多的时候。”
“我知道这很难。”
“但是太太,是我自私,您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