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珈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感到了无语。这位羌国的质子身边不是有护卫吗,怎么每次他被揍的时候护卫都不在。而且,为什么总挨揍,还总被她看到。她多少还欠着白祁言的人情,不管良心上过不去,可她又真的不想管。白祁言似乎是不会武功,被打的都吐血了,也不知道反抗一下。作为一个看过这种小说的人来说,这种角色很有可能逆袭成为皇位继承人的。然后黑化,把之前所有虐待他的人全部都杀了。云珞珈想了一下,还是做不到不管。她喊了声旁边的大林子,跟他指了下御香楼那边,“被打的是羌国质子,你去管一下,别让闹出事情来,人救下之后就直接送医馆。”为了天下太平,现在还是要管一管的。这白祁言要不是扮猪吃虎,就真的是太窝囊了。前些日子君青宴按照她的说法,让御医去给白祁言诊脉去了。御医诊断出了病症,但是却没有好的办法治疗,就见了云珞珈。云珞珈跟御医探讨了一会,传授了自己的针灸治疗法,还给他拿了对症的药。后来御医又见了她一次,说是白祁言的病症有所好转了。云珞珈哄着小念念去对面青鸢那边看,她好奇的从车窗看着那边的情况。她刚伸出头,发现白祁言看了过来,跟她差点就四目相对了,还好她别开视线的速度快。说起来,她为什么要躲白祁言?想起来原因,她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对于君玄翊,她虽并无亏欠,可每次想起来心里都觉得有些难过。许是因为他一生悲苦,又可能是因为他的深情被辜负了。她收回思绪,看了眼那边的白祁言。没想到白祁言还在看她。这次她倒是没有躲,眼神浅淡的看着他,对着他淡淡的点了点头。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担心。她又不是万人迷,谁接触都要喜欢吗。云珞珈把念念送回了王府,见君青宴还没忙完,就带着大林子去了趟关押王悦伊的牢房。此时王悦伊已经清醒了,正趴在牢房边上咒骂云珞珈。因为有云珞珈的吩咐,所以狱卒根本不敢对她做什么,只是大声训斥几句,让她能够安静些。云珞珈进了牢房就听到她的咒骂声。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显然已经是骂了好久了。她本身有气无力的时不时的马上两句,在看到云珞珈的时候,忽然间来了精神,站起来对着她就开始嚎。“云桐,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唔……”她骂了一半,嘴里被扔进了一颗药丸,她来不及反应直接咽了下去。她惊恐的咳嗽起来,想把药丸给抠出来,可是已经吞进去了,无论她怎么着急都没有用。云珞珈让狱卒给她搬了张椅子过来。她坐在椅子上,眼神淡漠的看着质问她给她吃了什么的王悦伊,浅淡一笑,“你还怕死?刺杀摄政王妃本就是死罪,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有了孩子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孩子是条生命,王悦伊该死,但是孩子不该随着她一起死。“孩子?”王悦伊满眼震惊的看着云珞珈,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她这表情不像是装的,显然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看到她这不知所措的模样,云珞珈没有接话,安静的坐着欣赏了一会。原来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怪不得这么莽。王悦伊震惊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看向云珞珈,有些惊慌的问:“吕桉才呢?那日他说来找摄政王,后来人就不见了,他哪里去了?”云珞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着她说道:“王悦伊,你还活着,说明你不想死,可你明明不想死,却又要来找死。”“你是觉得你这蠢样能杀摄政王妃?堂堂摄政王妃身边会没有护卫?”“就算是没有侍卫,你这样十几二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留你一命,主要是看在老国公和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老国公为了你操碎了心,如今更是因为你的事情羞愧的门都不敢出,你觉得你一直这样随心随欲,对得起他?”“国公府多年的声誉,都被你毁于一旦,你觉得你对得起谁?”“你这样,会让所有对你好的人心寒。”云珞珈不准备杀她,所以还对她抱有期望,浪费些口舌去劝说她。但倘若她实在是没救了的话,云珞珈也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王悦伊被她说的心烦,皱着眉瞪了她一眼,“我如何做与你何干?”云珞珈并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只是嘴角的笑意缓缓落下,眼神也冷了下去。她用看臭虫的眼神看着王悦伊,语气附上发了几分森冷,“是与我无关,但是你刺杀我的事情就与我有关了,我随时可以让你一尸两命。”她缓缓勾起嘴角,眼底却不带丝毫的笑意,“过几日你爷爷就该过来低声下气的为你求情了。”她神情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缓缓叹了一口气,“唉,可怜他老人家,拼了命换来的尊重和荣耀,都被你毁的一干二净了,见人连头都抬不起来。”这句话似乎是戳了王悦伊的心,她突然激动了起来,指着云珞珈怒骂:“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的,不然事情怎么会变成那样,都是你……”云珞珈抬脚踢开的她的手指,“怪我?不是你咎由自取吗?你以为摄政王真的喝了下了药的茶?”她讥讽的笑了声,“你根本不了解他,你要是敢动他,他会把你大卸八块的,而不是让你做什么侧妃。”“王悦伊,你这样的脑子,用蠢俩形容你都是在侮辱这个字,你是根本就没有脑子。”“你做事前先想想会不会连累到家人,别总用你那芝麻大的脑子只想着自己作死。”云珞珈该说的都说了,跟身边的大林子吩咐道:“把国公府小姐王悦伊刺杀我的消息放出去。”“云桐,你……”王悦伊正要说话,云珞珈的视线淡淡落在了她的腹部,“若不是我为你保胎,你肚子里的孩子今日就没了,所以记着点我的大恩。”她从来都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挟恩图报算不上,但白做好人不是她的处事风格。她准备亲自见一见老国公,给他个忠告。此时天已经黑了,牢房外点起了篝火和火把,寒风裹挟着点点星火在空飞舞,又很快泯灭湮没在黑夜中。云珞珈刚出牢房,就见君青宴迎了上来。君青宴走上前抓住云珞珈的手,眉头紧蹙,“我今日有些忙,才听说你今日遇到了刺杀。”所有的细节他都听影卫说了。想起王悦伊做的那些事情,他嫌恶蹙眉,愤怒道:“刺杀摄政王妃,应当斩首。”感受到君青宴的震怒,云珞珈抓住了他的手,轻叹了声,“是这样没错,但是王悦伊肚子里有了个无辜的生命。”在现代,女犯人孕期,也会把死刑更改为死缓。孩子是最无辜的,不该为了母亲所做之事付出性命。听到这件事,君青宴皱起了眉。他牵着云珞珈走到马车旁,把她抱了上去。他跟着上去在云珞珈对面坐好,敲了敲车厢提醒车夫后,才问云珞珈,“那珈儿准备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