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离忧和孟清澜给她守着门,云珞珈放心的从空间取出了药水配好,给徐中铭打上了。她解开徐中铭手臂的绷带。在揭开黏连位置的绷带的时候,徐中铭疼的眉头紧皱,渗出了冷汗。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云珞珈的整颗心都揪着疼。想到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在听到徐中铭说的胡话,她整个人几乎被愧疚淹没。她抬抹掉模糊眼睛的眼泪,取出了消毒药水给伤口做了个全面的消毒。伤口创面做了精细的处理,才重新把伤口包扎起来。徐中铭没有醒来,但是口中的胡话变成了,“我的娘……好疼……疼……”云珞珈被他一声我的娘吓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她心疼又无奈的叹了声。她的二师兄是个英俊潇洒,还有些臭美的人,如今却少了手臂。想到以前的徐中铭,在看着眼前的人,她是越看越心疼。她坐在床边,掏出帕子给徐中铭擦掉了额头的冷汗。“二师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罪魁祸首虽然是死了,可你的手臂却回不来了。”夜承宣罪大恶极,给她留下了满心的愧疚。云珞珈调整了下药水的速度,看着药水一滴一滴的滴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君青宴的声音。云珞珈站起来,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珈儿!”君青宴快步跑过来,把摇摇欲坠的云珞珈抱住了。他满脸担忧的看着云珞珈,语气带着几分烦闷,“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比起在京都的时候,如今的云珞珈瘦的吓人,抱起来都轻飘飘的了,脸色也苍白的毫无血色。他看着实在是心疼又担心。可他了解云珞珈,云珞珈不是个听劝的人,她要做的事情是必须做完的。“我没事。”云珞珈对着君青宴摇了摇头,问他,“军中有会开锁的人吗?”“找到了,就在外面候着。”君青宴扶稳了云珞珈,眼底的担忧掩藏不住,“先去把手上的锁链解开,再去吃点东西,吃了东西在照顾别的事。”云珞珈推开君青宴,往床上看了一眼,摇头,“把吃的拿到这里来吃吧,这边得我守着。”徐中铭这边还有两瓶药需要换,她暂时是走不开的。君青宴拿云珞珈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她所说的来。她牵着云珞珈的手出了帐篷,等在外面的士兵见云珞珈和君青宴出来,对着两人行了个礼。云珞珈让他起来,对着他伸出了手。那个士兵知道知道云珞珈的身份,不敢触碰她。“无事,你大胆的开。”云珞珈出声让他安心的开锁,他这才大着胆子抓住了镣铐的位置。云珞珈用尽所有办法都没能打开的镣铐,那个士兵只是用他手里奇怪钥匙捣鼓了几下就打开了。锁链被打开,掉落在雪地中。云珞珈低头看了眼锁链,视线凝结,眉头蹙了起来,对着旁边的江离忧道:“拿走找个地方埋了。”就当是给夜承宣立坟了。她看了眼那个士兵,让孟清澜赏了他一些银子。手腕被镣铐磨破了皮,整个手腕没有一处好肉,流出来的血都已经凝固了。君青宴轻柔的握住了云珞珈的手,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他从不舍得伤云珞珈分毫。云珞珈被蚊子咬一口,他都要心疼许久。如今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却要受这样的痛。看着君青宴那心疼的样子,云珞珈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老皱眉会长皱纹额的,这个没事,我都饿了,赶紧让人给我送点吃的来。”她不想看到君青宴皱眉的样子,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闻言,君青宴赶紧吩咐人去给云珞珈准备饭菜,让他们送到这个帐篷来。云珞珈担心徐中铭的药水滴完了,拉着君青宴进了帐篷。她从空间取出处理伤口的东西,把自己手腕的伤口处理了下,用绷带包扎好。伤口包扎好后,看起来就好像是戴了个护腕似的。她把手伸到了君青宴的面前让他看,“你看,没多大事。”虽然已经看不到伤口了,可君青宴还是心疼。他小心翼翼的握着云珞珈的手,低头在她的伤处亲了亲,眼底满是冷意,“坠崖便宜了他,若不是他坠崖了,我定然将他碎尸万段。”想到这几日云珞珈所受的苦,他就恨不得把夜承宣碎尸万段。云珞珈不想去想夜承宣,伸手抚平君青宴紧皱的眉头,“让你别皱眉,你一点都不听话,长了皱纹可就不帅了。”君青宴知道这是云珞珈安抚他的方式。他把云珞珈抱进怀中,轻轻的摸着她的头,“不帅的话,珈儿可还喜欢?”他抱着云珞珈的手很轻,似乎觉得用点力就会把她揉碎了似的。云珞珈抬起头看他,故意逗他,“不喜欢了,我喜欢帅的。”“嗯?”君青宴眯起了眼睛。云珞珈捏了捏他的脸,“逗你的,我的夫君不可能不帅,就算是不帅我也喜欢,变成老头子我也喜欢。”她这话让君青宴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嘴角也附上了笑意。云珞珈注意到徐中铭的药水没了,赶紧推开君青宴,从空间取出配好的药水,给徐中铭换上了。很快,外面有人送饭菜来了,但是被孟清澜拦在了外面。君青宴屈尊降贵亲自去把饭菜端了进来,招呼云珞珈先过来吃了饭。徐中铭的药水全部挂完,已经过了大半日,云珞珈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刚给徐中铭取了针,徐中铭缓缓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床边的云珞珈的时候,他愣了好一会,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句,“还在梦里。”“二师兄,你感觉如何?”云珞珈摸了摸徐中铭的头,发现他的烧已经退下去了很多。感受到额头上温热的触感,徐中铭猛地睁开了眼睛,有些惊讶,“小师妹,你没事吧,那个疯子没有对你怎么样吧?”见徐中铭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有没有事的,云珞珈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没事,他已经死了。”云珞珈的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看着徐中铭满眼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二师兄,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