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萱难过至极,眼里流着泪!还不忘抱怨道,“既然母妃早就知道了,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让女儿像个小丑一样。”“萱儿……”“如今女儿颜面尽失,哪里还有脸去见人啊?”景萱哭泣道。萧妃脸色一沉,端着心疼,坐向景萱身旁,身后抚着她一抽一抽的后背,语气也软了下来。道,“母妃也是后面才知道的,本想待今日之事结束后,就告诉你,让你这丫头好死心。”景萱只顾着哭!“你今日当众让母妃下不了台,母妃还没教训你,好了好了,别再哭了,此时还不是你哭得时候。”说罢,萧妃沉沉的叹了一声气。景萱这才抹干眼泪,侧眸看了自己母妃一眼,见她心事重重,满脸凝色。吸了吸鼻子,问,“母妃这是怎么了?”“还不是此番曲姜之事!”起身,继续叹气道,“方才,我去见了你父皇,才知道,原来曲姜人此次进京,是来为曲姜王求亲的。”“求亲?“景萱泪腺来的快,去的也快,追问,“既然是求亲,母妃这么伤神做什么?”“此次两国和亲,对方,还是曲姜王,你父皇忧心钟钟钟,自然不能随意指一个女子,当年你与远族的婚事作罢,而如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方才听你父皇的口气,似乎要将你和过去。”一听,景萱脸色当下惊住。匆忙上前,抓住萧妃手腕,急道,“母妃,女儿绝对不会嫁去曲姜,你也知道,那曲姜王都年过半百了,父皇怎么能这么狠心?母妃,你要帮女儿啊!”眼泪汪汪!萧妃抬手,摸着景萱的头,心疼的看着,“萱儿,母妃当然不希望你嫁过去,但此事关系到两国和平,你身为公主,有些事,连母妃都做不了主,不过你放心,母妃会与你父皇好好商谈。”“那,如果父皇执意要将女儿和过去,是不是就……”说道这里,景萱又急又难受。尽管从自己出生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自己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婚事,终究由不得自己。一,是作为棋子,被皇帝指给朝中某员大臣或大格,从来稳定朝局。二,则是作为一支利剑,射向他国,作为和亲的利器。这一点,自古公主皆如此。景萱自然也跑不掉的。可是她没想到,当年逃过了远族的和亲,现在却逃不过老曲姜王的求亲。她一边拽着衣角,一边哭得满脸是泪。萧妃就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舍不得。握住景萱的手,笃定道,“你放心,母妃绝对不会让你父皇将你和过去。”“可要是父皇下了旨,母妃也没有办法啊!“那就在你父皇下旨之前,断了他这个想法。”“恩?”景萱不明白,却心头难过,只顾着埋在萧妃怀中哭泣了翌日一早!萧妃就亲手熬了一碗参汤,端去了阜阳殿。祁桢帝正在看奏折,却心不在焉,一脸沉闷。在旁的老太监张公公,俯身道,“皇上若是累了,不如休息片刻?”“朕倒是不累,只是在烦曲姜求亲一事。”“莫非皇上是在思量着让哪位公主和亲过去?”“你这老家伙,朕的心思,就属你最清楚。”张公公笑了笑,“奴才跟在皇上身边也有几十年了,若是这点都看不出来,那老奴还有什么资格陪在皇上身边啊!祁桢帝放下奏折,叹了一声气,抬头看了张全一眼。问,“那你倒是说说,此次朕让景萱和过去,是好还是不好?”张公公想了下,身子躬下,道,“景萱公主聪明过人,机灵可爱,而且生的美貌,若是嫁去曲姜,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公主固然是有优点,但性格却稍有松散,比较活泼,若是远嫁他国,身旁无人依托,怕是会闯出事端来。”祁桢帝点头,却又愁眉不展。“但朕众多女儿中,也只有景萱刚刚及笄。”真是头疼!正好此时,萧妃进来。“臣妾参见呈上。”屈膝行礼!祁桢帝手一抬,“萧妃不必多礼。”“谢皇上。”她命人将熬好的参汤端了上来,持着参汤上前,放置在了桌案上,自己落席而坐。笑容可亲,温柔道,“皇上,臣妾听宫人说,皇上整夜都在着秦折,臣妾便亲手为皇上熬了一而参汤。”“萧妃有心了。”祁桢帝端着参汤,喝了一口,放下了。萧妃朝桌案上的奏折眯了一眼,便道,“昨日皇上与臣妄说,想将萱儿和去曲姜,不知道,皇上可拿定主意了?”祁桢帝也不傻,萧妃摆明就是来探自己口风的。他眉头紧皱,“此事,朕还要与大臣商讨,如今,还未定下来。”没定下来就好!尚有转圜的余地啊!萧妃凤眼一勾,唇启。“皇上,萱儿虽然身为公主,婚嫁之事,向来都是皇上做主,但是皇上,你也知道,臣妾身边,就只有萱儿一个女儿,若是她嫁去了曲姜,臣妾的心里,万分难过。”一副苦瓜脸!“众多女儿中,萱儿性格活跃,朕也十分喜欢,但此事牵扯两国友好,这一点,希望萧妃明白。”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萧妃那轻声细语的影响,祁祯帝对萧妃说话的语气,自然也没了朝堂之上那般威严。而萧妃则继续苦兮兮的说,“臣安自然明白,可皇上应该知道,那曲姜王都已四十年岁了,而萱儿,才十七岁,皇上既然疼爱萱儿,怎忍心,将她嫁过去?”“朕也不想,但除了萱儿,别无人选。”无奈!萧妃却顿时眼眸生针,细语,“臣妾,倒是知道一人。”“哦?何人?”“皇上难道忘了,楦枢皇后的侄女孔虞了吗?”萧妃的眉目间,狠厉窜起,却藏得极好。孔虞?这一提,祁桢帝顿时恍然。而萧妃不忘再添一把火,道。“孔家乃是楦枢皇后的娘家,也算半个皇亲国戚,而且孔虞的年纪已经不小,一直待字闺中,皇上大可册封她一个公主的名号,将她嫁去曲姜,自然就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