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丫头抖颤,瑟瑟道,“可……可是侧王妃腹部作痛。”“你说什么?”“侧王妃刚吃完东西,就说人不舒服,马上又说肚子疼,疼得满头是汗,已经去请大夫来了,可侧王妃让奴婢赶紧过来通知王爷,说要见您。”呃!陈香肚子里的可是自己的儿子,将来的太子!断然不能有事。他掀袍起身,匆匆出门,立刻朝西苑赶去。丫头一边哭泣,一边跟在后头。温十三看着景亦那道匆忙紧张得背影,神情凝重。眼神也眯了眯。与此同时。监斩官派去的人已经到了皇宫。将刑场一事呈报给了祁祯帝。大惊!“什么?容王派人去了刑场阻拦?”刑部官尹:“是,所以江大人命下官赶紧进宫告知皇上,询皇上旨意。”“可有缘由?”“前来之人说,容王已经找到新的证据,证明凶手不是张大齐,所以恳求皇上下旨在刑部重审此案,找出真凶。”“新的证据?”祁祯帝眉头深锁,琢磨着,“这么说,此案还大有问题?可景亦呈报上来的行案却是证据确凿,连罪犯自己都认了罪,其中岂会有错?”“所以江大人不知是要继续行刑?还是将罪犯重新关押刑部大牢?只等皇上旨意。”祁祯帝纠结。衡量前后。倒是一旁的张全躬身说道,“皇上,此案涉及多人,何况容王已找到证据,何不下令重审。”他当然想重审,因为,景容若是赢了,正好如他所愿。可——他也担忧,说,“犯人已经画押认罪,朕担心景容找到的证据不过是凤凰毛尾。”“可皇上您再想想,容王既然敢让人闯刑场‘刀下留人’,自是有十足的证据。”“嗯,你这么说是有道理。”祁祯帝默然一刻,便与那名官尹说,“传朕旨意,将犯人押到刑部,开堂重审。”“臣遵旨。”官尹领命,退下。祁祯帝沉了一口气,因连日来不断忙于朝中大小事务,早已心力交瘁、疲惫不堪。此刻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咳咳……”咳嗽起来。张全:“皇上你没事吧?奴才去请御医过来。”“不必了。”他喘了喘气,忽然与张全说,“你去为朕备身衣裳。”“皇上这是?”“朕要亲自去趟刑部。”“那奴才立刻吩咐下去。”“慢着。”祁祯帝抬手制止,“朕不想惊动众人,你与朕同行,悄悄去。”张全顿了一下,顾虑道,“可是宫外闲杂人等众多,奴才担心……”“那你再安排两个大内侍卫同行就是,但不准声张。”“是。”张全立马去张罗了。……景亦急忙到了西苑,人还没进去,就看到屋子里的丫头们忙出忙进。不是端水,就是端药。大伙既紧张,又害怕。要是陈香肚子里的小世子出了事,按照亦王的脾性,恐怕满屋子的丫头下人们都要跟着去陪葬。景亦进屋,就听到内室里传出痛苦的喊叫声。他急忙进去。只见陈香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一手抓着床单被褥,一手捂着肚子,卷缩着身子。“痛,孩子,本妃的孩子……”大夫在旁,手中拿着一根银针在火烛上来回“翻烤”,准备为陈香施针。景容冲到床边,担忧唤道,“香儿。”一看到她,陈香眼泪直冒,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宽大的袖子,痛声大哭。“王爷,妾身的肚子好痛,我们的孩子……孩子……”“本王绝不会让小世子出事。”“痛……”景亦额头青筋爆出,问大夫,“侧王妃如何?”大夫放下银针,“回王爷,侧王妃因误食了麝草,所以才会腹部疼痛。”“麝草?”“麝草乃是极寒之物,若是怀孕之人服用,可能……”“可能什么?说!”“滑胎。”呃!滑胎?如五雷轰顶劈在景亦头上。陈香一听,张大了嘴巴,一双圆溜的眼睛如同看到了死神一般,大叫一声,“孩儿,我的孩儿,不……不……呃……”便晕厥过去了。“香儿?”景亦喊道。没有应答。后一刻,他一把揪住那名大夫,“你听着,本王的小世子绝不能有事。”大夫语颤,“好在侧王妃食用的并不多,小的为其施针,应该能保住小世子。”“若保不住,本王就要了你的命。”甩开。大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景亦则起身出去。外头,丫头下人们全都跪在地上,不敢吱声。他气愤的将桌子一掀,东西“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侧王妃为何会食用麝草?”大声质问。陈香的贴身丫头赶紧说,“奴婢也不知道,那麝草是加在冬瓜盅里的,侧王妃食用后,就喊肚子疼。”加在冬瓜盅里?难道,是有人故意放毒?景亦怒视,“为何冬瓜盅里有麝草?”大家都知道麝草是何东西。一般常人食用后会上吐下泻,孕妇食用,则会滑胎。“不……不知道。”“不知道?”“冬瓜盅是从厨房送来的,是张大妈亲自熬的。”一听,跪在一旁的张大妈赶紧说,“冬瓜盅是老奴熬的,可是绝没有在里面加麝草啊。”刚说完,景亦上前两步,朝她肩膀上狠狠一踹。“老不死的东西,小世子若保不住,本王要了你的脑袋。”张大妈被踹飞,又赶紧跪好。连连磕头。“不是老奴……老奴不敢有那份心,王爷明鉴。”哭天喊地。景亦满脸杀气。这个时候,斗泉冲了进来。在他耳边禀报道,“王爷,皇上已经下旨,将张大齐押到刑部大牢,开堂重审,容王正在赶往刑部的路上。”妈的!什么事都凑到了一块。他看了一眼内屋,一面是自己危在旦夕、还未出生的小世子。一面是自己的荣升之途。都很重要。犹豫片刻后,一咬牙。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你们听着,倘若侧王妃和小世子有事,你们全都要拿命赔。”呵斥!随即,大袖一挥,出了门。朝刑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