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若是不去帮他,万一他被季麟之的人抓到,岂不是更麻烦。”他们当初选择与云辽合作,就是为了多一个牵制云渊的助力。谁知现在,还未开始正面对决,几次暗中交锋都被云渊占了上风不说,还即将要搭进去一个云辽。“这样。”虞清酒思索片刻,唤来喜鹊,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翻找出许多疗伤药品,嘱咐道:“你身手好些,劳烦将这些药送去给云辽,让他尽快恢复最好不过。”“是,王妃。”喜鹊不疑有他,当即拿着药果断转身。“等等。”虞清酒连忙叮嘱:“注意安全,你根据情况行事,届时不要逞强,平安回来最重要。”喜鹊沉稳的脚步一顿,这次回身郑重的向虞清酒行了一礼,神色坚定道:“多谢王妃,属下完成任务的。”……眼看着喜鹊走远,虞清酒这才收回视线,继续自己的忙碌。雷击木所制成的解药俨然已经见效,如今尸体已经不必担忧。但活人到底变数太大,她始终不敢掉以轻心,时不时确认那些喝下解药之人的状况。这次不再是虞舒儿,而是府中曾经误食过药粉的下人,正忐忑的站在院中,任由虞清酒绕着他反复打量。最后,她松了口气,欣慰道:“挺好的,看来解药目前没什么副作用。”尤其她能清楚看到,这些人身上的阴气正消失不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正常。“多谢王妃,多谢王妃!”那人千恩万谢,无比庆幸,若不是王妃的解药,他恐怕要不了多久也会变成尸体。送走惶恐的下人,虞清酒这才注意到,季廷砚不知何时收到了一封信。她好奇地看过去,只听季廷砚解释道:“从太子府传来了虞轻鸿的消息,他果然在云渊手中,如今被困无法逃脱。”“等等。”虞清酒却猛地目光一凛,眯着眼打量季廷砚,神色怪异道:“你还能收到太子府的消息?”“嗯。”季廷砚神色淡淡,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本王在季麟之身边留有眼线,地位……颇为受信任。”她啧啧称奇,瞠目结舌半晌,不知第几次向季廷砚竖起大拇指:“……很好。”很符合她对朝堂的刻板印象,玩政治的都长了八十个心眼。等感叹完季麟之那漏风一样的太子府,虞清酒忽然想到什么,担忧的看向季廷砚:“我们王府中不会也有季麟之的眼线吧。”“不用担心。”季廷砚已经将信纸焚烧,笃定道:“不会有。”他指尖甩脱最后一抹火光,接着道:“云渊也已经见过太子,为他疗伤后不做停留便离开,他的药粉却不曾继续发放。”他声音带着些犹疑,边说边思索云渊这是何意。“不在太子府守着季麟之,也不继续发放药粉……”虞清酒喃喃自语,摇头道:“肯定不对劲,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布局之人,怎么可能见到我们发解药,就直接放弃药粉一事?”“的确如此。”季廷砚目光落在太子府的方向,试图看穿云渊正在做什么。“除非……”虞清酒凝神思索,忽然想到什么,惊道:“除非他已经达成实际目标,或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他的药粉已经被基本破除,虞清酒首先排除第一个猜测。那么,便只剩下第二个了。会是什么事将云渊绊住脚,让他宁愿放弃药粉的布局,也要躲在暗处。“虞轻鸿!”方才收到的消息首当其冲,虞清酒猛地惊呼出声,目光瞬间惊惧交加,心中升起一阵怪诞。她一时间来不及理清虞轻鸿究竟代表着什么,但直觉必须要救出他。于是当即向季廷砚要了具体位置,正准备出门,却再次被季廷砚拦住:“让丘明真人去。”“哦哦有道理。”虞清酒连连点头,与季廷砚一同看向装死的丘明:“劳烦道长去一趟了。”又是一张银票出现在眼前,将丘明下意识的拒绝堵在府中。他麻木地叹了口气,认命收起银票,一路长吁短叹出了门。“我就是来你们王府操劳的……”丘明走了,虞清酒却还在沉思。她方才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转瞬即逝,如今只能试图理清思绪,将与虞轻鸿有关的一切都拿出来。“他……并非虞相亲子,那云渊找他的原因会不会与其生父有关。”院中一时间寂静无声,季廷砚看出虞清酒并非发问,于是耐心等候一旁,不做打扰。她将认识虞轻鸿后为数不多的相处过了一遍,发现其身上最特殊之处,大概便是当初第一面,就注意到的……他身上的紫气!世间与生俱来自带紫气之人少之又少,那时她只当对方是上辈子有大功德。可若是,这紫气并非前世带来,而是这辈子生来就有的呢!“季廷砚。”虞清酒忽然叫住他,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而出:“你可能要多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她在心里思索,季廷砚和虞轻鸿谁年长些?季廷砚闻言,诧异一瞬后很快明白了过来。他收敛神色,认真考虑虞清酒的猜测,不多时定下结论,沉声道:“今上,的确做得出这种事。”……随着季廷砚话落,虞清酒久久无法回神。她下意识觉得浑身恶寒,头皮一阵阵发麻,心里直犯恶心。而后才顺着思路想下去,这才发现,草蛇灰线早已埋下,只需稍稍回忆,就能看出许多蛛丝马迹。比如虞轻鸿身上的紫气,有可能源于皇室血脉;比如他分明身为长子,却从来不受重视,甚至虞相多次打压,对他不喜。若是将虞轻鸿的身世换成圣上与赵夫人之子,那便能轻易解释得通了。且……“云渊一定是提前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要抓走虞轻鸿。”虞清酒目光笃定,确信道。她神色渐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总算明白过来为何云渊能沉得住气。“如实云渊也知道,并且想要借他的血脉做些什么,届时的京城,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