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绛雪高高兴兴的吃东西,这边的疫病控制的差不多了,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回去跟皇帝复命。至于白依依和许淮,出够了气,她才懒得搭理。就在这时,外面有人禀报:“贤妃娘娘来了,说要见苏小姐,请苏小姐出去见她。要是您不去,她现在就让人身败名裂。”苏绛雪还反应了一下贤妃是谁,贵妃这一降位,名头倒是没有以前响了。“贤妃,她哪里贤良过?”苏绛雪嗤笑一声,“让她在外面等着,说我要给人治病,没空见她。”还身败名裂呢,贤妃也得有这个本事。“不过我倒是奇怪,她到底是为谁来的。”苏绛雪舀了一勺粥,疑惑道。银朱也一脸鄙视:“总不能是为他那个差点疯了的儿子,或者是为她这个受苦受难的女儿?”“去跟凌王说一声。”苏绛雪想了想道。白子钊大病初愈,在这里帮忙也好几天了,既然贤妃来了,想办法让贤妃把他带走也好。城隍庙外面的小路上,贤妃坚决不肯进那肮脏的地方,捂着鼻子怒骂:“她人呢?让她赶紧出来,否则,本宫一把火烧了这城隍庙!”前来传话的小厮低着头,任由贤妃辱骂,心中却十分鄙视。还烧城隍庙呢,她倒是敢。这鄙视的眼神没有藏好,被贤妃看到了。“啪”地一声,贤妃身边的张嬷嬷一巴掌打在那小厮脸上,将他嘴角打出了血。“贤妃娘娘面前,你们也敢这样不敬?”小厮连忙跪倒在地:“小的知错了,还请贤妃娘娘责罚!”“一个下贱的奴婢,谁给你的担子对本宫不敬?来人,给我继续打,打残了,扔到城隍庙去,本宫倒要看看,苏绛雪那个贱人出不出来!”一定是苏绛雪教他们的,让自己颜面尽失!话说完,她身后两个嬷嬷一脚将小厮踹倒在地。“贤妃娘娘这是在做什么?”银朱把贤妃来此的事情告诉白子钊,正好跟他一起过来,老远就看到贤妃在打人,赶紧跑过来。贤妃一看到银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贱人的婢女,果然跟那贱人一样没上没下,连她给我一起打!”银朱哪里会乖乖挨打,眼看嬷嬷朝自己过来,反手就先给了嬷嬷一个巴掌。“反了,反了,连本宫身边的嬷嬷都敢打,我看你真是胆大包天!”贤妃气得嘴唇发颤,一个婢女,竟然这么大担子,先前白依依跟她说这婢女无法无天的时候,她还不信。“我是我家小姐的人,贤妃娘娘无权打我,就算要打,也得说明缘由。”银朱挺直胸膛对她,还把先前挨打的小厮也拉了起来,半点不惧她是宫中的娘娘。“本宫无权打你?”贤妃本就气得要命,现在更是一肚子火气,“你一个奴婢,本宫堂堂宫妃,还教训不得你?”“母妃——”正在银朱要挨打的时候,白子钊的声音骤然出现。贤妃看见这个儿子,怒气更加上涨,他先前竟敢藏在太子府,现在又在城隍庙,跟苏绛雪那个贱人混在一起。“怎么,你要维护那个贱人还不够,还要维护她的婢女不成?”贤妃咬牙切齿。白子钊一贯温和的脸上出现了冷硬的神色,母妃从来都是这样,半点不知收敛,如今已经被降位,还敢私自出宫,来找苏绛雪的麻烦。“苏小姐奉旨医治城隍庙的百姓们,无暇抽身见母妃,并不是她的错。母妃何必那么不满,还要拿她的婢女撒气,身为人子,儿臣劝您一句,回宫去吧。”银朱做错了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苏绛雪的婢女,这才会让贤妃如此记恨。贤妃本来还想着,要是这个儿子说两句好话,没准她还能原谅他,可是现在,她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到现在还要喜欢她不成?她都要嫁给锦衣卫指挥使了,你当锦衣卫是什么好东西吗?赶紧离她远些,省的招一身骚。”白子钊淡声:“她已经拒绝我了,我也不会再给她添麻烦,母妃别再说这种话了。”“我儿子喜欢她,是她的福气,她居然还敢拒绝?”贤妃气得要吐血,“她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死了爹妈没人要的孤女罢了!”白子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拒绝了不好吗?母妃不是不喜欢我娶她吗?”贤妃一噎:“这怎么能一样?”只能是她儿子拒绝这个贱人,哪里轮得到苏绛雪拒绝她儿子!想起来就生气,她一共就这么两个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倒了血霉,都喜欢上了苏绛雪,偏偏还都被拒绝了。“你少在这里大放厥词,我是你母妃,你要是孝顺,就赶紧给我走。”贤妃直接不耐烦道。随后一挥手,又准备让张嬷嬷动手,去打银朱。“既然母妃这么说了,本王这就离开。银朱,跟本王一起走。”白子钊淡淡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摆明了要护着银朱。银朱诧异的看向他。张嬷嬷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她还从没白子钊这么严肃的时候呢。贤妃冷笑:“让他们走。”走了还好呢,正好方便她去找苏绛雪麻烦,省的这个儿子给她添乱。“贵妃娘娘怎会在此处?哦,抱歉,已经不是贵妃了,是贤妃。”一股孜然味的官话飙出来,贤妃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西域的使臣。外族人专门强调了一句她的身份,让她顿感丢脸无比。“原来是柳公子,”贤妃收了收脸上的神态,对他还是带着客气的,“公子来这里做什么?看病吗?”苏鸣玉见不惯贤妃这副样子,有心替苏绛雪出气,故意道:“听说九公主,哦,抱歉,已经不是公主了,是白依依。”贤妃的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这个人就是故意给她难堪的吧?三番两次提及她和白依依的身份!“外臣好奇,想看看一个曾在云端的人,身份变了之后,是如何自处的。”苏鸣玉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似乎是真的因为好奇一样。贤妃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这个西域使臣根本就不懂京城的局势,或许他真的是好奇?想到这里,她的心倒是冷静了些,随即又升起另一个算盘。“柳公子,可否请您帮本宫一个忙,在陛下面前替依依说些好话,让她能早日回宫?”贤妃诚恳道,“本宫会记下你这个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