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府中吗?”楚舞儿眼底闪烁起毒辣。柳儿猛地心中一慌,她不知道楚舞儿又要做什么,但这事就算她不说,别人也能查到:“王爷不在府中,似乎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王爷出门了。”楚舞儿冷哼一声:“他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个贱蹄子,现在陛下都下旨要杀了她,王爷居然还把她藏到自己府里去,这要是被发现了,窝藏人犯的罪过,王爷是一点都不怕陛下责罚吗?”她摸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越来越大了,也亏的许淮有良心,把这孩子照顾的越来越好。“走,我们也出去看看。”楚舞儿半点也没把栖梧的警告放在心上,她直接起身,“如果她真的在府里,就找人把消息泄露出去,非要陛下杀了她不可。”楚舞儿刚走到落星院门口,忽然又立刻退了出来。她亲眼看到,白子渊匆忙赶回来,似乎是要去往地牢。“他居然把她关进了地牢?”楚舞儿当然也是知道那个地牢的,她看向地牢的方向,她怎么就没想到,那是整个王府最让人想不到的地方了。苏绛雪在柔和的灯光里,愤怒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来,靠近她的时候,又变得轻柔。不知道这几步的路程里,白子渊做了什么内心斗争。“我回来了,”白子渊轻轻吸一口气,拎起门口放着的食盒,走到苏绛雪面前,“饿了吧?先吃饭。”他不会再主动开口了。苏绛雪被他关起来,他就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他要等着苏绛雪求他,才会告诉她外界的消息。苏绛雪的手脚依旧被束缚的结结实实。“追到了吗?”苏绛雪问。“先吃饭。”“我问你话,”苏绛雪看着他,“你知道皇后出逃的消息了吧?你现在回来了,是不是皇后……”白子渊没说话,在她面前坐下,舀出一勺八宝羹认真的递到她嘴边。“吃完,我就告诉你。”白子渊道。苏绛雪沉默片刻,一口咬住勺子,狠狠的看着白子渊。牙齿咬在勺子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老鼠。白子渊笑了:“何必这样。”他握着勺子,认真看着苏绛雪:“你真是胆子很大,被父皇判了死刑,还敢动手带皇后逃离皇宫,本宫居然一时都没有想到。”“皇后如何了?”苏绛雪被迫把那勺粥咽下去,看着白子渊。“我既然回来了,自然说明没什么事需要我做了,”白子渊又舀一勺,“皇后娘娘已经回去了。”“苏绛雪,跟皇家做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你知道吗?”白子渊冷声道,“你也好,皇后也好,想跑的人,都跑不掉。”苏绛雪顿时一阵恶心,那口粥就吐了出来。“本王希望你活下去。”白子渊放下勺子,拿出面巾,在她嘴上擦了擦。苏绛雪下意识躲开。白子渊道:“你是不是以为,你还能在父皇的屠刀下活下来?”他十分有耐心:“皇后是糟糠之妻,当年与父皇情谊深厚,又生了太子和舒宁公主,现在惹怒了陛下,一样没有好下场。更何况是你?”“那也不要你管,你再不放了我,我就饿死。”白子渊嗤笑一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罢,让你亲眼看看皇后的下场。她应该活不过今晚了。”苏绛雪顿时一惊:“你说什么?”皇后摔倒马下的事,白子渊没告诉苏绛雪,苏绛雪还以为老皇帝要杀了皇后。“走吧。”白子渊往她嘴里塞一枚药丸,然后解开她身上的绳子。霎那间,苏绛雪浑身都没了力气。皇宫东门。皇后跪在门内,无数的侍卫站在外面,看也不敢看一眼。苏绛雪被白子渊关在马车里,看到这一幕当场就怒了:“他怎能如此折辱皇后?”就算皇后做的再过分,罚跪自己宫里就行了,跪在宫门口,这不是摆明了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有错吗?老皇帝将皇后的颜面置于何地?“朕给你殊荣,你不要,那就别怪朕狠心了。”老皇帝仰起头,根本不看皇后,“你就跪着,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来求朕。”“看在多年情分的份上,朕会保留你皇后的位置,只是从此之后,后宫便由别人来管吧。”皇后静静的跪在地上,浑身细碎的血迹将她染成一朵倔强的蔷薇花。鲜血从嘴角溢出,被她强行咽下去。“我跪在这里,不过因为你是皇帝,你可以用强权压迫我,却永远不可能让我再对你服软。”皇后的声音冷冰冰的。皇帝大怒,拂袖而去。“父皇,母后真的撑不住,求父皇请太医来看吧!”白琰都快急坏了,他想起身,但身后的侍卫死死将他按在轮椅上。“朕看她好的很,一把年纪,也学会苦肉计了吗?以为朕会吃这一套吗?”皇帝甩下这句话,当场离开。“皇后重伤!”马车里,离着老远,苏绛雪也察觉到皇后不对劲,“你放我下去,让我救救她!”白子渊皱眉看着外面。皇后要死了,那正好。他虽然从来没有主动害过皇后,但大好的机会摆在这里,他也乐见其成。“你有没有一点良心?”苏绛雪没有力气,却还能骂人,“皇后与贵妃不合,可有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兄妹?她从未迁怒,你怎能如此冷血?”白子渊睨了她一眼:“她如今已经颜面尽失,能死在现在,是好事。”“你放屁!”苏绛雪大怒,想推开他,身子却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她闭上眼,在空间中翻找起来,白子渊给她吃的药无非是肌肉松弛剂一类的东西,只要她找到对应的药——而此时,好些皇家亲族也听到了这件事,纷纷赶来要替皇后求情。几个她没怎么见过的皇子公主,都跟着一起跪下,在皇后身后排了一排,希望老皇帝能对皇后网开一面。“哼,”白子渊冷哼,“一群废物。”这几个皇子公主加起来,也不如他一个人分量重,老皇帝怎么会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