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就打了,白子渊也不能怎么办。白子钊是奉老皇帝的旨意过来的,他的孩子,从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孩子,还是皇家子嗣,是皇家的颜面。当然也轮不到他一个人做主。看见白子渊吃瘪,楚舞儿难得有一次内心舒适无比。之前还只是讨厌贵妃,现在好了,白子渊这个狗东西也该跟贵妃一起去死才对。为着一个玉佩,多年情分说不要就不要了,更别说还要打掉她的孩子,她真是要多恨有多恨。“我是你皇兄,你尊卑不分,竟敢对皇兄动手,这些年你荒唐成什么样子,我何时对你出过手?纵得你无法五天,还以为我怕了你不成?”白子渊双眼通红。伸出拳头就要朝白子钊打过去。苏绛雪立刻道:“凌王是奉圣命而来,代表的是陛下!”白子钊也及时闪身避开,侍卫们赶紧上前拦住:“端王殿下不可,这里是宫中,被陛下知道了您好不容易恢复的亲王之位又要没有了!”白子渊气急了,满头怒火,却也不得不冷静下来。他现在在父皇面前没有什么好形象,这位置还是母妃拼着全力替他求的,他不能因为一时生气,就失去眼前的大好局面。“苏小姐,劳烦您前去给我母妃诊病吧。”白子钊没有理端王,转头看向苏绛雪,神色平淡。一旁的银朱默默看着他,他如今这番表现,算不算对小姐还有意呢?白子渊冷哼一声,让所有人都下去:“你给我等着——本王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变,这次没成功,下次本王也会尽力去做,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后面那句是跟苏绛雪说的。红叶宫内,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再一次把贵妃给惊醒了。她缓缓睁开眼睛,侍奉她的宫女一见,立刻喊起来:“贵妃醒了,贵妃醒了!”许淮吓得原地瘫软,心中一阵冰凉。完了。完蛋了。要杀贵妃的是他和楚舞儿。先前贵妃醒来的时间不长,只顾着白子渊,现在她又醒了,一定会把自己和楚舞儿谋害她的事捅出去的!他要死了!“贵妃醒了——”宫女急匆匆到外面禀报。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楚舞儿再一次腿上一软。身边的婢女立刻扶住她。苏绛雪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贵妃醒了,楚舞儿这么害怕做什么?众人进殿,白子渊第一个冲过去,着急的看向贵妃:“母妃,您还好吗?”苏绛雪隔着老远看过去,贵妃虽然脸色不好,但也绝不是先前御医说的“回光返照”,她只是身子受损,至于到了什么地步,还得细看。“好,我怎么会好?”贵妃撑着一口气,把自己的脑袋抬起来,愤恨的看向屋内。“母妃,您病了,先好好躺着。”白子渊连忙将她按回去,“您要找谁,儿子替您找。”然而贵妃情绪激动:“我哪里是病了,我是被人害了!我差点被人害死了!”她一激动,又立刻咳嗽起来,咳咳咳的,半天都停不下来。白子渊立刻回头:“绛雪,你快来看看!”这样的称呼,苏绛雪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见贵妃咳得要吐出来,她还是上前,一阵扎到贵妃的喉咙上,她立刻止住了咳嗽。如果不是为了林月遥退婚之后的名声,她是不愿意来给贵妃诊病的。贵妃不咳了,她看着苏绛雪,神色复杂:“你来做什么?是想跟我儿子重归于好吗?本宫同意了。”知道苏绛雪是北燕公主的时候,她就已经同意了。有了北燕的助力,白子渊一定能入主东宫。苏绛雪冷笑一声,贵妃真是好大的脸,还她同意了,她算老几?“闭嘴。”她冷声开口,准备替贵妃诊脉。白子渊脸上无光,却不得不解释道:“您一直昏迷不醒,太医院怎么都治不好您,父皇才让她来。况且……先前您突然昏迷不醒,传言与她有关,她来医治您,也是希望能洗清身上的嫌疑。”白子钊也上前,跟白子渊一左一右看着贵妃:“母妃,您刚才说,您是被人害的,是谁害了您?”楚舞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扶着椅子扶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就算贵妃招认了她,她也可以辩解是贵妃脑子糊涂了,再不济,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哪怕为了这个孩子,孩子落地之前,陛下无论如何不会让她死的。而许淮靠着墙,瑟瑟发抖。楚舞儿有退路,他没有。他要完了。可谁知,贵妃的声音却陡然拔高:“就是苏绛雪,是她害了本宫!”楚舞儿立刻抬头。“她与本宫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禁足那天她来看我,给我扎了针,让我……”贵妃脸色在涨红,“让本宫失禁……”“她对本宫根本没安好心,她走之后没多久,我就昏迷了,除了她扎针的缘故,还能是因为什么?”贵妃双眼睁大,瞪着苏绛雪。太医院的人没办法治好她,她现在只能靠苏绛雪医治。可是她也知道,苏绛雪现在的身份,陛下的话她也是完全可以不听的。与其到时候自己死在床上,不如咬死是她害了自己,为两国邦交着想,她才能被逼着一定治好自己。“你对本宫下如此狠手,要是治不好本宫,大楚与北燕交战,你难辞其咎!”贵妃狠狠瞪她。既然不能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那就只能逼她。楚舞儿和许淮互相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贵妃为什么要撒谎,但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苏绛雪则无语的看着贵妃。她猜到贵妃不会念她的好,但怎么也没想到,贵妃居然还在污蔑她。这个白眼狼,也太白了!苏绛雪深吸一口气,要不是跟老皇帝交换了条件,她才不来给贵妃治病!“贵妃娘娘,您这个病是好不了了,”苏绛雪把她喉咙上扎的针拔掉,“就算身子好了,脑子也好不了,年纪轻轻,就开始发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