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魏阳挥起鼓槌,重重敲在官员头顶,血肉模糊。
官员痛得龇牙咧嘴,手触鲜血,颤抖着指向魏阳:“殿下,您疯了吗?我乃正四品朝廷命官,您怎敢……”
“我打的就是你这条正四品的走狗!”魏阳借机发泄,狠狠教训了官员。
那官员色厉内荏,嘴硬身子软,见魏阳似真疯魔,早如惊弓之鸟,仓皇逃离。
围观百姓见状,哄笑不止,魏阳亦畅快大笑。
然而,打狗还需看主人,若再在京兆尹府前闹腾,即便大皇子不报复,也恐遭陛下斥责。
目的既已达成,魏阳见好就收,匆匆返回越府。
随后数日,魏阳在京都屡掀波澜,虽引人注目,实则小打小闹。
直至二月二十,寒食节前夕,魏阳与周群深夜潜至武库署附近,密谋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计——火烧大魏武库!
深夜,平安街的一隅,隐匿于黑暗之中。
魏阳与周群矗立于武库高墙之阴,手握着筹备已久的各式引火之物。
“舅舅,这招数未免太过狂野?我总有种预感,办完此事,咱们恐将面临责难。”魏阳苦笑中带着几分忧虑。
“狂野?何出此言?”周群眉宇间透露着疑惑。
“我的意思是,火烧武库,这可不是寻常的击鼓鸣冤,这里存放的,皆是我大魏的精锐兵刃。”
“殿下勿忧,我们仅是点燃部分积存的草料,至于刀枪剑戟、火药等珍贵军备,并不在此墙之后。况且,武库守卫一旦发现火情,定会即刻扑救,故此火灾应不会造成重大损失。”周群耐心解释道。
“我知晓,但我困惑,舅舅为何要行此举?若说击鼓鸣冤,乃因岳大人罪孽深重,你欲为冤魂昭雪,可火烧武库,目的何在?”魏阳的好奇溢于言表。
“武库署的秦统领私下里走私军械予他国,因其兄乃当今兵部尚书,此事才得以掩藏。”周群压低声音,透露着秘密。
“原来,舅舅是想借火灾之事,吸引皇上的注意。”
“不仅如此,那兵部尚书陆鼎轩,还是魏丕一党的……”
周群意味深长地望向魏阳。
“魏丕一党?舅舅,你该不会是借此机会替我复仇吧?”
魏阳逐渐领悟到周群这一箭三雕的计策。
“我曾言,臣从未忘记殿下所承受的屈辱与迫害。遗憾的是,我仅是一介四品小官,能助殿下的,仅此而已。”周群轻叹一声。
“舅舅,休要自谦。即便是一二品大员,也未必有你的智谋与勇气,更何况你是密监司的副使,连从二品的巡抚见了你都要忌惮三分。”
“殿下过奖,智谋或有几分,勇气却是不足。待我投掷火把后,便先行告退,毕竟,这纵火之罪,我承担不起。”言罢,周群点燃火把与桐油罐,一并掷入高墙之内。
火光乍现之时,周群已无影无踪,留下魏阳一人,手持桐油罐,呆立原地。
“舅舅,你真就这样走了?我该如何是好?”魏阳哭笑不得,只得奋力将桐油罐投入墙内,火势更甚。
不久,武库之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平安街上一片混乱,脚步声、呼喊声、爆裂的火焰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