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见了湘妃的胴体尚且这样,可想而知平阳帝为何宠幸湘妃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应夏伺候湘妃穿好了衣裳,这才把准备好的东西交给湘妃,那是一个极其精美的盒子。
“娘娘,这便是凝神补气丸。”
湘妃抬手接过,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
即将走出去的时候,应夏人笼罩在那尚未完全散去的水雾之中,“娘娘,可要想好了,一旦踏上这条路,那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湘妃顿了下脚步,半决绝半苍凉地笑了下,“从踏进宫门起,就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皇上,你的脸色比起往时似乎差了些。”
后花园只有皇后和平阳帝两人散步,乍一看,倒有一种多年老夫妻恩爱的感觉。
皇后侧过脸看着平阳帝,这张侧脸,她一看就是二十多年。
她在二八芳华时便跟了平阳帝,亲眼见证了岁月是如何走过他的脸,她清楚地记得他的脸,哪怕是一条皱纹,而他眼角新长出来第一条皱纹事,也是她第一时间发现的。
如此深重的爱,抵不过岁月的摧毁,更抵不过那些年轻艳丽的皮囊。
“近段时间政务繁忙,朕睡得略少了些,不碍事。”
平阳帝应着,说话的时候,眼睛只看着眼前一簇又一簇美不胜收的花,不曾分给皇后半个眼神。
皇后心里又是一窒,眼前繁花乱入眼,皇上自然是看不见她这多已经过了全盛时期的花。
身在后宫,到底还是要为自己打算的。
皇后收起那些思绪,把原本准备劝说平阳帝注意龙体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妾身今日有一事是想听听皇上的意思的。”
“你有事直说就是。”
“云凤雪已怀胎四月有余,泽儿再不紧着日子将云凤雪迎娶进门,只怕云凤雪身体越发显怀后就穿不上那嫁衣了,到底是泽儿的第一个孩子,也不好让孩子的生母没名没分地生下来,伤了皇家的脸面。”
皇后本还想说朝廷上的大臣也会有诸多非议,但是想到平阳帝最为厌恶的就是六宫中人谈及朝廷政事,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平阳帝停下脚步,先是深深地看了皇后一会,随后挪开视线看向了天幕那无尽的漆黑。
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皇后,你可知朕进来为何频繁召见江慎进宫?”
“妾身不知,妾身亦不敢妄议朝廷政事。”
平阳帝自顾自地道:“江慎平定边疆叛乱,重重地挫了西越的锐气,西越十年内绝不敢再轻举妄动,江镇这一战就为边疆换来十年的太平,百姓对他是敬佩不已,朝廷许多大臣更是对他称赞有加,江慎着实是风头无两。”
他说着,皇后听着。
前者说的时候分辨不出喜怒,后者听的时候忐忑不已。
这是政事,皇上一般不会与她说这些,忽然说这些,不免让她想到江承泽做的那些荒唐事。
平阳帝忽然就转过了脸,目光定定地落在皇后的脸上,那阴晴不定的模样让皇后不敢与他对视,只得略微低着头。
“皇后,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怎么朕与你生的承泽,竟成了别人口中的一条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