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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场热闹(第1页)

这场热闹虞午从上次见过赵钧就在准备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装修,如今的嘉虞堂体验店已经初具规模。

一楼大厅中间是简单收拾出来的体验店大厅,约有十丈见方,墙上钉着十几个错落有致的隔板,此时摆放着临时买来的盆景,并不出奇,在虞午的规划中这些都将是产品展示的架子。两侧是半封闭的休息区,用以参观的客人休息,虞午特地精选了高档茶水用以招待,不管买不买,先给他们来一个热情的服务;

二楼商业洽谈区,目前还没有装修好,虞午的计划是将这里作为不公开展示的商品陈列区,同时用以商务谈判、试用体验、长期合作产品的方案展示,这里将成为虞午日常接待生意伙伴、签订协议的地方;

三楼会员制餐厅,也是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要场地,已经隔开的四个包厢,今天只有一间开放。未来,这里的包间重点面向的是能够消费嘉虞堂产品的群体,成为在勋贵们中间推销产品的主阵地。而今天,是虞午将他推向市场的第一次尝试。

他阴沉着脸看着来往的人群,心道:“这或许是你们有生之年唯一一次有资格登上这座楼,过了今天,你们只会仰望这里,渴望获得从中走出的任何一个达官贵人的垂青!”

今天的一楼大厅的中央,摆着七八个台面,很像前世社会中常见的博物馆展览架,只是这个时代没有玻璃,只能光秃秃地将现成的产品摆放在上面。

每一个台面上都放着一个托盘,盘中碎碎地铺着一层冰,冰上放置小碗,碗中盛有虞午这几日研究的新产品。

赵钧早早就来了嘉虞堂体验店,今天的客人都是他出面请来的,一方面是不先到显得不礼貌,另一方面是他对虞午能否安排好今天的事情还是有些存疑。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朱雀大道司里曹潞,以及一名张姓书办。在庞城,为了避免纠纷,买卖契约需要有官府的见证,这位张姓书办就是办理此项业务的。这样的场合一般情况下是不需要司里出席的,但虞午坚持要邀请他来,赵钧也只好拼着人情出马。

当然,在任何时代,人情不只是感情,还需要金钱,只有送上一两金,曹潞也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的。

赵钧陪着他们二人在休息区用茶,让人没想到的是,紧接着他们来到的是清风楼、明月楼两座青楼的老鸨子吕娘和范娘。只见她二人花枝招展地与曹、赵二人打着招呼:“曹大人、赵公子,多日不见,怎么不去照顾我们的生意啊。”

曹潞脸上一阵发白,今天说好了是商谈冰块交易的事情,怎么突然出现了两家青楼。他狐疑地看了看赵钧,显然两金的价码不值得他与青楼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赵钧忙道:“好叫曹大人知道,这二楼也是文雅之士夏日避暑休闲之处,又兼需提供饮食,正是冰块销售的大户。故而来此参会,您放心,他们今天来就是纯粹的买卖采购,不是掺杂什么皮肉生意。”

虞午当然是知道她们要来的,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老鸨子,他还是有些愕然。这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同,在那些影视剧里面,老鸨子一般都是年过半百、风韵不再、浓妆艳抹,一副恶心、讨人嫌的卑微姿态。可看这二位,都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斜插银钗、环佩叮当,说起话来也不似那般轻佻、谄媚,倒是有几分女老板的落落大方。

很快,赵钧请的客人都到齐了。五个知名饭庄、酒肆的掌柜,两名青楼的老鸨,就是虞午今天的客户。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位是虞午的老相识:陈敖。看来关外的无本买卖做得不顺畅,他又回到了庞城,做起了天一楼的掌柜。

此时的陈敖看着虞午很是面熟,却怎么也没办法将眼前这个风度翩翩、一身锦绣华服的少年与那个黢黑的难民联系到一起。

曹潞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发问道:“赵兄,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本官衙中还有公事未完呢!”

赵钧也不知为什么还没有开始,只能转头看了看虞午。

虞午笑了笑道:“曹大人,各位主顾稍等片刻,还有一位客人马上就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敖冷笑道:“什么样的人物,值得曹大人和我们这样等候?要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主顾,我看还是别等了,兄弟们都贵人事忙,不像两位妈妈只做夜间的生意。”

天一楼是庞城最大的酒楼,其老板陈庆父也是庞国的一大豪商。这群商人自然以陈敖为首,他一发话,众人纷纷开始聒噪起来。

与之一比,两位老鸨子反而显得斯斯文文,安之若素。

虞午面对这种情况,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不断让借来的跑堂们拼命上茶。虽然他今天最不满意的就是这群跑堂,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穿着毫不在意,走起来路风风火火,没有一点从容气度。为此,他特地找来龙嫂道:“今天就勉强这么敷衍了,等过了今日,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熟练出一队合格的服务员!”

在他的设计里面服务人员不用多,十一二个,必须要二十多岁的女子,相似的身高,清秀的外表,统一的服装,举止端庄、行事稳重,对店里的产品了若指掌,能侃侃而谈,又不像他们那般卑躬屈膝、点头哈腰。

只可惜时间不允许,只能是从汇贤居借几个不堪用的勉强凑合。

庞伟也很想早点赶到嘉虞堂,生怕自己错过了这场热闹,可惜智老夫子今天的课讲得特别的冗长,始终不下课。记得他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老夫子没好气地问道:“太子何故心神不宁?”

庞伟眼睛一转,说道:“只因今日与人有约,不敢食言而肥,又恐误了夫子的课。”

老夫子气不打一处来:“既知道今日有课,又如何有人相约。失信与人是为不义,误课不听,是为不勤。当罚戒尺十下!”

太子受罚,当然不能真的打太子,真正挨这几下的是他的侍读智游。他乖乖地将左手递到了神情严肃的父亲面前。丝毫没有委屈,也不敢有委屈,因为那样会带来更多的责罚。

老夫子尚不解气,手里打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

智息赶忙应道:“恐惧乎其所不闻。”

老夫子继续道:“莫见乎隐,莫显乎微。”

智息又应:“故君子慎其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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