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就气不起来了。
能让司命星君露出这种可以称之为‘惧怕’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有成就感!
“别一言不合就开嘲讽。”她眉开眼笑,“讲道理,话多是我性格耿直的表现,要是你的仙力被一个城府心思深的家伙得到,那不是更让你担心?”
此话得到司铭的认同,“这么想,你还是有优点的。”
秦笙顺势翻他一记白眼,“所以江淮到底是不是你的直系后代?你别跟我打岔绕弯,今天一次把话说清楚,我以后就再也不问了。”
撂下话,她梗起脖子挺直腰杆儿,心跳骤然加快。
明明刚才他都侧面承认了。
但也只是侧面。
秦笙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意个什么劲儿。
良久,司铭似是轻声叹息,又似是对她妥协了,“你猜得没错,江淮是我在人间历结时留下的后代。”
秦笙微微吃惊,睫羽随之颤了颤,“原来孟婆说的故事是真的……”
在司铭亲口确认以前,她本来是不太愿意相信的。
“孟婆?”司铭神思微一流转,了然道:“狐族的‘醉三千’居然把你醉到冥府,能耐很大。”
那孟婆贯来是个话唠,与她遇上,倒是兴趣相投了。
“结果还是瞒不过你。”秦笙讷讷的笑,背靠墙壁,环抱住屈起的双腿,低了头将下巴搁在膝盖中间,把自己卷曲成一只茧,“阿司,可以跟我说说你历结的事吗。”
“历结而已,没什么好说的。”那段过往,他并不想提。
秦笙竟也不追问下去,遗憾的撇撇嘴,重新缩回睡袋中,侧身面对冷冰冰的墙壁,“不说就不说吧,谁还没个想逃避的时候。”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听。
为人一辈子,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来来往往,跌跌撞撞,兜兜转转,总会在心里留下牵挂。
孟婆说:“那位仙君并非负心汉,他曾来寻过他的妻。”
天若有情天亦老,神明呢?
司铭深情的模样,秦笙实在想象不出来。
渐渐泛起的困意中,她郁郁的垂了眼皮,而后模糊地喃喃出声,“哪有什么想象不出的,其实是不想去想吧……”
身旁,司铭沉默的看着她,神情长久复杂着。
……
一夜过去,直至早晨六点。
外面的天虽还黑得不见光亮,但雪下得小一些了。
木屋内,温度始终维持在舒适的25度,秦笙睡得深熟,呼吸间发出细微的鼾声,半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池渊才将在屋子里现身,见了秦笙这副不美观的睡相,当即对司铭揶揄道:“司教授,你未婚妻的口水都快聚成小河了,也不给人家擦擦。”
“你来得很是时候,不早也不晚。”司铭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句,复又看向秦笙,确定她还沉沉睡着,才问:“为何要设计她参加真人秀?”
池渊卖关子,“你猜?”
司铭蹙起长眉,“无聊。”
“你猜对了!我就是无聊,所以想找点事情做,你看,现在大家聚在一起,多开心!”
司铭不再接话,也并不感到开心。
又在这时,屋中红光一乍,地板空余处开出一片彼岸花,繁玥站在花中,笑盈盈的对司铭颔首施礼,“属下来晚了,请星君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