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小陈是一对姐妹,鸿成功去村子闹革命的时候,大陈小陈的爹妈都饿死了,留下也差不多要饿死的她俩。
鸿成功接济了她俩,让她俩勉强活了下来,后来洪成功的基层组织构架越来越成熟,已经不会再有人饿死的情况发生,这时两女想报答鸿成功。
她俩刚开始想以身相许,不过感觉自己这种村妇配不上鸿成功这个读书人,转而响应他的思想,觉得男女能顶半边天,要求参加民兵。
刚开始遇到一些阻力,毕竟农村传统思想牢固,哪有女人来当兵的说法?不过两个女人为了报答鸿成功也是下了死劲,把长头发给剪了,打扮的和男人一样,和民兵们一起跑步训练。
可男女有别,雄性激素天然赋予了男人更多的肌肉更强的耐力,这种先天优势再怎么训练也无法弥补。
但是当时鸿成功想在村里解放思想,面对的一个敌人就是封建礼教对女性的压迫。
别的不说,哪怕他已经来到村庄几个月,给村民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可居然还有老妇人想给自家的孙女裹小脚!
那小姑娘疼的一直在哭嚎,把鸿成功的民兵队伍引了过去,当时鸿成功就赶忙检查那小姑娘的脚,索幸他们去的快,那小姑娘的脚并没有被掰断,可就是他阻止那老妇人给小女孩裹小脚的行为居然遭到他的民兵质疑。
当时鸿成功就被民兵的表现弄的yimo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农村,农村的女性也是要下地干活的,可就是这种情况,这些被他思想影响最多的民兵依旧觉得老妇人给孙女裹小脚是为她好,因为螨禽留下的习俗,只有小脚女人才有资格嫁入地主家当小妾享福。
鸿成功知道这种思想不解决要不得,所以他破例允许大陈小陈两姐妹加入民兵,就是要把女人也能顶半边天的思想植入到这群村民的思维里,当然民兵们也很善良,很照顾大陈小陈。
当时被那个凶狠的鬼子军官抓住的时候,大陈小陈一起被运到了战俘营。
鸿成功听到彪子说鬼子发现大陈小陈是女儿身心中苦涩,其实鬼子早就知道了,战俘营里人多眼杂,大家还能给大陈小陈遮掩一下,可到了这个村庄开始干重体力活,明眼人都能看出体格瘦弱的女人效率不高。
当时就已经有鬼子注意到大陈小陈的异样,是玲木鹤发话把大陈小陈保下来的,虽然玲木鹤不受待见,可他的军衔摆在那里,鬼子军营里最大的官是他,除此之外是一个老鬼子中尉,那老鬼子是教官,因此也没人敢忤逆他的命令。
鸿成功想到大陈小陈被保护下来有玲木鹤的功劳,他对玲木鹤的感情更复杂了。
现在大彪打算逃跑,鸿成功就算是为了大陈小陈也不能掉链子,他一扫往日的萧条,打算待会儿跑快点,不能成为大伙的负担。
逃跑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挺顺利,他们用铁丝捅开了锁眼,众人一起悄悄往山下摸去,这些天来他们已经算准了看守关押他们木屋那挺机枪,每到凌晨3点左右,鬼子机枪手就会打瞌睡,这是他们最好的逃跑时间。
今天也一样,那鬼子机枪手到点就开始打瞌睡,众人确定他真的睡熟后,又躲过几处游动哨,警惕的从枪口下面溜了出去。
由于新兵营还没有建好,只有几面矮矮的木墙,众人搭人梯不一会儿就翻了出去,他们在下山的路上快速奔跑起来,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自由的空气,要不是情况不合适都有人想唱歌了,这种快活的气氛甚至感染到了鸿成功,让他一扫之前的阴霾,直到跑最前面的人踩到地雷。
他们这次一起逃跑的人有百来个,被鬼子抓回战俘营后只有30多人了。
他们这30人被双手拴住吊在木墙上,这是种很痛苦的刑罚,会对被吊者的背肌胸肌手臂造成重大负担,很多人被挂上去10分钟不到就开始痛苦的哀嚎。
玲木鹤来到被挂墙上的鸿成功身边,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显然是刚刚睡醒没有来得及换军装,他低着头,让本就被挂在墙上高他一截的鸿成功看不清他的表情。
鸿成功知道天亮后就是他的死期了,鬼子不会允许他们这些逃跑者活下来的,所以他知道自己有什么话得赶紧和玲木鹤说,不然这辈子就没机会了。
他们这个时代的人,连慢慢向对方表达感情的时间都没有。
“你没跟我说过下山的路上埋了地雷。”
鸿成功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把那些缥缈的感情全部摒弃掉,以现实为立足点和对方交流。
“我没想到你会逃跑。”
玲木鹤十分小声的回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瞬间让鸿成功暴走,因为玲木鹤的这话是着眼在看守与战俘的身份上说的,这让鸿成功彻底的认清了玲木鹤是侵略者的本质。
他本以为玲木鹤和其他旭日侵略者不一样,他是被迫来到这个国家的,但鸿成功也不想想,不管他是自愿还是被动,玲木鹤来到这里的行为都对这个国家造成了灾难,只要来到了这片土地上,他不管干什么都带有原罪。
鸿成功感觉玲木鹤欺骗了他,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于是他一只腿蹬着后面的木墙,另一只腿飞起来踹向玲木鹤的肩膀。
玲木鹤被他这一脚踹的踉跄了好几步,等他好不容易站稳后,他白色的衬衫上多了一个脚印!
“滚啊玲木鹤!!你给我滚啊!!你为什么要来我们的国家!!?快滚回你家里去啊!!”
鸿成功发出似哭泣似愤怒的嚎叫,他这突如其来的豪叫吸引了鬼子的注意力,一个探照灯打向木墙这边,那个控制探照灯的鬼子在特别远的地方喊了句:“玲木鹤大尉!有什么情况吗?!”
玲木鹤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控制探照灯的鬼子警惕的用探照灯来回扫,确认挂墙上等待处决的战俘一个没少才将探照灯照向别处。
一时间,这处围墙只有低头不语的玲木鹤和锤泪哭泣的鸿成功。
他俩,一个被入侵者,一个入侵者,一个战俘,一个看守,一个将死之人,一个行刑者,这时候,不管私交再怎么好,两人都不知道用什么立场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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