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梵安使手段,他也不会变成这幅连他自己都恶心的模样。
洛云疏的话音刚落,梵云卷手里的毛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宣纸上。
毛笔的墨汁在纸上染出好大一块墨迹,原本纸上的字迹也被模糊了。
梵安轻轻抚上他的手背,捏了捏,似是安抚。
另一只手将倒在纸上的毛笔拿起搁到一旁,语气淡淡的“哦”了一声,说:“不止是这月余,日后恐怕都要皇夫你独守空闺了。”
“殿下!这于理不合……”洛云疏这下是真急了。
倘若现在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离开皇女府与二皇女在一起,他必然不会如此焦急,但是现在他还挂着大皇夫的身份,丞相府还仰仗着大皇女的势力……
他要是被冷落,暂不说旁人对他的嘲笑,恐怕最先急的是他母亲!
他知道母亲之前借势在京城布下了不少私产,还靠着大皇女私下和兵部有了联络,甚至偷偷揽下了军粮输送的活计!
就这些他知道的事,母亲就已经捞了不少,更不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一旦他失宠,他不敢想洛家的事暴露后会怎么样!
虽然他还有二皇女,但二皇女羽翼未丰,就算二皇女能替他摆平,可桩桩件件事加起来不少,他心里没底……
而此刻,洛云疏第一次认真打量着梵安怀里的男人,不仅素面朝天,脸型线条也过硬、眉毛粗得吓人、五官拆开都是最丑的,更不用说这最丑的五官全长在了一张脸上,他多看一眼都想吐了!
洛云疏不明白,凭什么这种人能抢走他的东西!
他真的不能接受!明明他才是第一,是最绝美、最出色的,凭什么他会输给一个丑男!
“你说于理不合?”梵安仔细琢磨了下这几个字,突然笑了,语气也缓和不少,“那依你的意思,什么是于理合?”
见气氛好了起来,梵安也没之前那么冷漠了,洛云疏不自觉松了口气,试探着开口:“按照礼法,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殿下应该来我的院子宿下,至于其他时候,都由殿下您自己做主。”
洛云疏保证只要大皇女到了他的院子,她就再也离不开他。
望着洛云疏眼底的期盼和渴求,梵安想笑。
这洛云疏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现在的举动,就像已经忘记了之前对原身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现在竟然还想心安理得地受着大皇夫的身份,被大皇女庇佑。
这样的人,也难怪会喜欢上梵津妍,两人可谓半斤八两,也算是绝配了。
只可惜了原身,她心心念念宠着哄着的至宝,到了自己这里,仅仅冷落了一段日子,就受不了了。
不仅放下身段求见,还眼巴巴的跑来争宠。
要是洛云疏知道真相,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但是后悔也没用,世上没有后悔药。
“皇夫言之有理,但是这礼法从现在起改了,初一十五我都在自己的院子里,你可以走了。”
洛云疏瞬间怔在当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觉得梵安还在用激将法,也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爱他爱的要死的大皇女是永远都不会对他说出这样残忍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