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画心底暗笑。
他还想要下一次?
从明天起,他就继续抱着枕头孤枕难眠吧!
但嘴上还是嗡声嗡气哑着鸭子嗓“嗯”了一声。
他好像很高兴,跟哄孩子一般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今天刚好周六,你就在酒店睡一天,我陪你……”
云舒画抬头看着他精神奕奕的样子,惊叹他无穷无尽的体力。
表面上却故作骄纵般蹭了蹭他的胸膛,撒娇道:“能不能给我讲故事啊?讲了故事我就一下子能睡着了。”
她眼睛眨巴眨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心底早就盘算好了。
一旦他开始讲故事犯困,意识最涣散的时候,便是她催眠的最佳时机。
原本她还以为要矫揉造作地多撒几次娇他才会答应。
没想到他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便压着嗓门开始用磁性的声音讲起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很小的时候便得了一种难以启齿的病,他经常会莫名身体肌肤发红,想要去触碰去拥抱别人。
但强烈的自尊又令他格外恶心和反感别人的触碰。
他的父母都不耻儿子会得这种见不得光的病,愈发讨厌他,将所有的爱给了他们另一个儿子。
虽然他们也从心理医生那里知道小儿子会得这种病,就是因为他们长期对大儿子的偏爱。
但他们依旧不肯承认偏心,将关心多分他一点。
后来,他每每发病承受痛苦时格外暴躁,性格也愈发叛逆阴鸷起来。
于是,父母将才十二岁的他送去吃苦,他练武练得满身血泡,每一寸的肌肤都被磨去了本来的样子,他也渐渐从发病的痛苦中得到了一些缓解……”
他很认真地说着,每一个都好像充斥着悲伤的字眼。
可在他口中,就如同一个局外人般在诉说一段别人的过往。
可云舒画知道,她说的就是他自己。
她也曾听说,封家最初的继承人是封熠寒的大哥封奕泽。
后来,他大哥因为在国外遭遇车祸成为植物人,封家人才不得已将散养在外的封熠寒召回家中。
即便他现在身处高位,但没人知道他儿时竟也如此悲惨缺爱。
当她还想听下去时,头顶的声音缓缓弱了下去,直至没了声音。
云舒画听着男人匀称的呼吸声,蹑手蹑脚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裹住她的白色浴巾悄然落地。
当她将协助催眠的头罩戴到他头上时,手都是抖的。
打开秒表,她摁下头罩开关时,躺椅上的男人仿佛被抽走了力气般愈发软了下去。
云舒画强压下心中的忐忑,眼神不自觉扫过他身上交叠的道道伤痕,不禁鼻头一酸,红了眼眶。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决心,对着躺椅上的男人循循善诱:“封熠寒,现在你重新回到xx年x月x日xx酒店,去见网友的那一刻。”
“你推门而入,酒店房间里有谁?”
云舒画目不转睛观察他的反应。
只见男人薄唇缓缓勾起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弯弯弧度,说出的话让她彻底僵在原地。
“里面是我的此生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