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而下?”李忠把吴骥之言听在耳里,绝对不会相信。左厢神勇军司城高垣厚,易守难攻,辽国曾经打过此城的主意,却是因为此城太过坚固,不得不打消了这一念头。
即使吴骥再能打,也不可能一鼓而下,夺取此城。
要知道,在古代遇到坚城是最为棘手的事情,即使强横如匈奴、突厥、契丹人,遇到坚城也是束手无策。一座坚城,往往要费尽心思,往往是无可奈何,不得不撤军。
李忠知道吴骥能打,一举而攻下涿州。可是,涿州是赚城成功,他不是耶律昭那蠢材,绝不可能让吴骥赚城的。
在这种情形下,要让他相信吴骥能一举而攻下此城,打死他也不信。
不仅他不信,就是那些刚刚心眼活络起来的西夏兵士也是不信,他们暗想吴骥在吹牛,不由得暂抑投靠的心思。
“你们都听好了,我会一鼓作气拿下此城!此时,你们投降还来得及!等到城破之后,再降的话,视为与大宋为敌,斩杀你等!还有你们的家眷!”吴骥不去理睬李忠,而是大声冲城头上吼起来。
“吴都指挥,我们知晓你很能打!可是,就是打死我们也不会相信,你能一鼓而下此城!”西夏兵士绝对不会信,不住摇头。
“等你们死到临头,你们就会信了!”吴骥一拉马缰,回转本阵。
吴骥一回来,周威他们就是气愤不已:“他们竟敢不信,哼!”
“他们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幼稚!”皇甫嵩气愤愤的道:“我们用来对付涿州的东西一直没用,正好用来对付他们。”
吴骥手一挥,阻止众将说下去,道:“这是第一战,也是扬威之战!此战之后,我们再如此说,西夏人不敢不信!这一战嘛,我没打算让他们投降!若是他们眼下就降了,我们怎生立威?他们如此想,正好!”
这是立威之战,杀得越多越好。为了全局,吴骥不得不把那些话说出来。相信,只要他们一鼓而下,以后再如此一说,西夏人就得好好惦量惦量了。
“呵呵!他们自寻死路,怪不得谁!”齐大保他们明白过来,不由得畅快的笑起来。
“攻城吧!”吴骥眉头一掀,大声下令。
“攻城!攻城!”宋军爆发出惊天的吼声。
攻入城里,杀光党项人,为安定五城的父老报仇,这是他们的心愿,此时,杀气漫空,仇恨铺天盖地!
“攻城?”李忠冷笑一声,道:“我看你如何一鼓而下?”
就在他冷笑之际,只见一队宋军推着洞车出来了,准备攻城。李忠左看右看,除了洞车,再也没有别的攻城器械了,更加瞧不起:“凭洞车就想攻破左厢神勇军司,真以为大夏的工匠都是酒囊饭袋?”
左厢神勇军司,是用来防备辽国的,西夏不遗余力,派遣能工巧匠,把此城建造得异常坚固。不要说区区洞车,就是强弩用上了,也是攻破不了,这点,辽国人早就试过了。
宋军把洞车推到城下,抵在城墙上,并没有攻城,而是钻到洞车里不再出来,不知晓他们在干什么。
“哼哼!就这点本领,也想破城?真是异想天开!”李忠一等二等,不见宋军搭云梯,不见宋军爬城头,只有一列洞车孤零零的摆在那里,宋军钻进去,连个人影都没有,真是怪事了。
自古以来,就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攻城战,不仅李忠好笑,就是那些西夏兵士也是嘲笑不已。那些适才心动的西夏兵士,更是暗自庆幸,没有头脑发热,马上投奔宋朝,原来吴骥也没有好办法,只是想说动他们,要他们送死罢了!
吴骥他们骑在马背上,好整以暇,一点也没有急躁之意。
“他们应该把护城河填平了吧?”李忠打量着洞车,咧着嘴角,冷笑一声,道:“这是二月,快三月了,冰雪融化了。若是早点儿来,护城河结冰,他们连洞车也省了。哈哈,真是好笑!就没见过如此攻城的!”
“禀将军,宋军不是在填护城河,而是在挖地道!”他的话音刚落地,一个兵士急匆匆赶来,大声禀报。
“挖地道?哈哈!”李忠哈哈大笑起来:“都说这个吴骥会用兵,料事如神,却是徒有虚名,不过如此!挖地道是你那么挖的么?就一列洞车放在这里,你在我眼皮底下挖地道,当我眼瞎了,看不见,是不是?”
古代攻城的办法有很多,其中挖地道,偷偷挖到城里,派兵偷袭就是一法。为了掩盖行动,会派出很多人攻城,不让敌人发觉。象吴骥这般,就一列洞车,还挖地道,就是猪也能发觉,要李忠不好笑都不行。
“走,去瞧瞧!”李忠万分好笑,紧抿着嘴唇,强忍着笑意,跟着兵士来到挖地道处。
这里有几个大空水缸,埋在土里,可以用来侦测敌人在地底的活动。若是有敌人挖地道,只需要趴在水缸上一听就能听出来,这是自古以来就在使用的法子,很简单,很实用。
李忠趴在水缸上,竖起耳朵倾听起来,果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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