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面具下挑挑眉,“你这个神父可真称职,连保镖的活也一并揽了,不是我不让你下班啊,等你醒来别管我要加班费。”
她不禁怀疑,帐篷里是不是有监控,不然为什么他能猜得这么准,还大半夜和她玩激-情偶遇。
义警仿佛未卜先知,“这里到点会自动开启防御装置,一旦有动静就会传回我的基地。”
阿瑞拉抹着脸上不存在的虚汗,还好她因为被陶德管着小金库没有闲钱叫外卖吃宵夜。
修女帽裹住了她的金发,除了实在不想戴那顶红得跟圣诞树彩灯以外的头盔以外,在身份保密措施上其实与红头罩没什么俩样。
虽然她认为带着这张脸给教会办事可以打出名声,不过红头罩是过来人,在别人津津乐道之前,她可能就会因为被认出来而被仇杀。在没有自保能力的现阶段,倒不如让受益信徒把事情归咎于神学,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想,超人究竟怎么做到完美融入普通人生活的?这个问题已经被新闻拿出来讨论烂了。她也懒得去思考。
他们来到比尔公寓楼下,到对面公寓前数着楼层上楼。
阿瑞拉已经做了最坏打算。
他们是尸体的官方第一目击人,那么就会出现俩种可能性,要么是对面的住户不知情;要么是他们知情不报。可是为什么这样做呢?——怕惹麻烦。这个理由很完美,但又引申出了新的问题。
既然知情又怕被报复,正常人的第一选择肯定是远离。
或许住户早在他们赶到前先搬了家,倘若属实,那只能再次寻踪寻迹,浪费更多时间。
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红头罩暴力踹开大门提着枪率先闯进去,阿瑞拉紧跟其后。
公寓主人听见动静慌慌张张跑进客厅须臾,阿瑞拉松了口气。男人见到红头罩的一刹那,便吓得屁滚尿流,哭嚎着往卧室的方向逃,嘴里一边咒骂一边甩掉能够得着的东西。
这无疑成了对红头罩的挑衅,他挥开丢过来的物件,快步杀到男人脸上,揪着他的睡衣衣领将整个人掼进地板,后者发出不受重负的动静,连同前者的呻-吟。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男人惊恐地大喊,脸上横亘惊神破胆的恐惧,拼命用双手去推青年,试图逃出噩梦般的桎梏。
“我还没什么都没问。”红头罩低声提醒,枪口对准男人的额头,犹如毒蛇缠上男人,拨弄神经。
阿瑞拉转身关上门,将动静关在屋内。
“咔哒。”
对于屋主而言,这仿佛宣判了他的死刑。
“我懒得和你绕圈子,七月十三号,你在对面看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男人坚持说。
他的声线发颤,极力撑起语气的笃定,眼神忽然落到了红头罩背后的修女,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亮起希翼,男人拔高声调求救:“修女!修女救救我,拜托,别让这个疯子再问了,我什么也没看到,放过我吧,我还想活着。”
突然被点名的阿瑞拉吐了口气,几步走到他们身边。
对于她不打算置之不理的态度,男人满眼欢喜,嘴角爬上脸颊勾起庆幸的弧度。
他的头顶闪过的情绪太多,阿瑞拉头晕得眯起眼睛,有红头罩在,她可以大胆放心地蹲在手无寸铁的男人身边,目光笔直地咬住他的脸。
“七月十三号,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会走,你也能得到活命。”
威胁别人这种事从来没试过,阿瑞拉察觉头顶射过来的目光,于是迷茫地抬头瞄了一眼青年,几个小时前藏在长袍下的大-腿如今被枪套勒出一个小坡度,腰腹之上,便是恨不得爆出来与你打招呼、秀色可餐的胸肌,不难想象,战术裤底下的这双有力大-腿轻松夹爆一个人的脑袋。
恩,既然在身体硬件上她没资本起到威慑力,倒不如另辟蹊径。
阿瑞拉戴上认知眼镜,“我们只要那个男孩,那天,他在吗?”
“男孩”一词似乎唤醒了男人的恐惧深处,他猛地竖起上半身,不顾红头罩可以杀人的视线,死死攥住阿莱拉的手腕,兴许是因为他起身动作用力过猛,又或许是阿瑞拉重心不好,若非她千钧一发勾住红头罩硬邦邦的小腿抱紧,恐怕就得被撞倒在地了。
被猝然抱腿的青年掩饰性咳了一声,止住临到喉咙的笑,猫腰拽了一把教主的袖子,将她提起来站定。
“我看见了……是的我看到了,那个男孩!那个男孩是怪物,都是他干的——他会不会是蝙蝠侠的儿子?我看到他长出一对黑色翅膀,把那个女人拖出房间,对!一定是,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这个,不可能记错的。”
他的语气越来越笃定,头顶的情绪标签疯狂跳动:“蝙蝠侠就是恶魔,那肯定是他的孩子!”